我自橫舟向寂寥

麗江之旅簡記

2015年7月3日，星期五

這趟是學習之旅，放鬆之旅。

放鬆之旅是個大笑話，全程緊張得像縮進殼裡得寄居蟹，憂慮不適，遊興全無。

學習之旅倒名副其實。

本來要練習搭火車，後來發現，從麗江叫車去機場80元，去火車站40元，可見火車站很遠。

櫃臺小姐說：「坐客運，走路能到」。

所以這趟沒學習坐火車，學習了坐汽車。

從南門祥和路往東走，走很久，碰到紅綠燈右轉，到客運站，走路約半個小時。

買到11點的高快，80元。

高快另有車站，發車時會過來這個客運站，但是從大理回麗江，高快就只到自己的車站，不再過來。

所謂高快，是走高速公路的快車，高快不快，從麗江到大理古城要兩個半小時。

一路穿過丘陵荒野，偶見墳墓，顯得高瘦，散佈在山丘。

白族人家的建築非常高雅，白白的，屋角皆飛簷，美麗大方。

高快先到古城口，去下關還要半小時。

「去古城的在這裡下」，司機通知。

一下車，被一個瘦小的私家車司機攔住：

「去古城10塊錢，住我的客棧100塊，免收車錢」

就坐了他的車去古城南門，他自己開的客棧叫「雲起大理」，因為是淡季，出來拉客人，他說。

問他大理哪裡可玩？推薦一個「張家花園」。

「有一千多年，是以前一個國王的行宮」。

他開車送去，來回30元。

張家花園遊客也不少，卻是乏味膚淺的觀光擺設，所謂皇宮，應屬新建，裡面塵垢很厚，整棟建築都在「蒙塵」狀態，一開始有歌舞，是白族婦女，也是一場荒謬，毫無歌舞素養，在台上伸腿撩臂，亂舞一通。

這樣也要95元門票。

若不去張家花園，去哪兒呢？第二天聽說「天龍八部」影城也很蕭條。

略事休息，下午6點半，出發去大理古城。

大理陽光強烈，顯著不同於別處。

古城人多，熙來攘往，但是街道都是廉價商店，像是地攤，整座古城變成地攤區。

在大理古城作了一件平常不作的事：足浴按摩，48元/40分鐘。

幫我按摩的是個平頭老青年人，笑容可掬，不斷跟客人說話，客氣和藹，感覺不錯。

足浴後，赫然發現，我原本龜裂角化的左腳，竟然變成柔軟，更嚴重的右腳也有回春跡象！

原來，我的腳是有救的，只是我不知道。

我身體上的其他器官，是不是還有一些，也是有救的？只是我不知道？

給了5元小費。

大陸的人，個個都無人情味嗎？

答案是否定的。

例如，在大理古城夜遊，坐下來吃一個韭菜盒，顧攤的大嬸就非常親切，隔壁有兩個女的，吃著一盤奇怪的食物，開口一問，她們竟然說：

「要不要嚐一下？」

後來離開前一晚，去買小籠包，老闆一聽我是要留到次日當早餐，就很猶豫，問：「你有沒有東西能弄熱？熱了好吃」

那態度，充滿人情味。走時，老闆娘說：慢走。

大理古城已經被地攤淹沒。

沒有淹沒的是，古老民族的親切熱情，它們被冷漠掩蓋，但是沒有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