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橫舟向寂寥

2018年7月30日星期一

昨天抵達墓園還是早上九點，工作到十點半，雙臂快被曬傷，收工。

回到高樓，不知為何，總是睡。

今天看骨科，掛到49號，用網路監看看診進度，不料診號躍進，趕緊沐浴更衣，出門，時間9點40。

匆匆趕到，趕上掛號，沒有過號。

診號躍進是因為過號的很多，我趕上掛號，變得省了很多時間，總共一個小時結束。

女醫生，卻似乎很有說教性，說我左手是網球肘，就是骨膜發炎，不是骨頭的問題。

她教我一個動作，可以舒展頸肩，那動作就是八段錦中的「雙手托天理三焦」，我發現能舒展頸肩，已經納入體能功課，稱為「托天」。

醫生說，我頸部問題也跟發炎有關。

開了消炎的藥。

回到高樓，上午11點，看一次病，才花一個小時多一點。

下午去墓園，兩點半到，穿了長袖上衣。

下午有風，似乎沒有上午炙熱，但還是只工作一個半小時，四點收工。

昨天回來的路上，想唱我最喜歡的那首詞，想不起來，只記得

：「想佳人，妝樓長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

今天車一開下山，上到省道，立刻想起來，是八聲甘州：

「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漸霜風悽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唯有長江水，無語東流。
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嘆年來蹤跡，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妝樓長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爭知我，倚欄杆處，正恁凝眸！」

一路唱誦。

從前喜歡「嘆年來蹤跡，何事苦淹留？」。

現在唱到「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有所感觸。

人生，已經從「何事苦淹留？」走到「苒苒物華休」。

中年的感嘆，變成暮年的灰滅。

我像歷劫的奧迪賽，坐在黃昏的沙灘，看那苒苒物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