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橫舟向寂寥

2020年11月12日  星期四

昨天猶豫，想去HomeDepot買window film，後來發現是Remembrance Day，就算了。

樓上主臥的Cesar自從七月鬧自殺事件後，整個人都變了，原本生活態度小心翼翼，七月以後非常careless。入冬後，Covid-19疫情急遽升高，他卻每天外出至少四趟，經常有朋友來找。

昨天又有人上門，終於忍不住，傳了簡訊給他：

I’d appreciate if you can manage to have fewer visitors and go out less frequently daily. The covid-19 is spreading fiercely in the province. I am highly susceptible because of my old age. Thank you. I go out only twice in a month.

直到今天早上才有回音：I won’t bring anybody in the following days.

他12月1日要搬走，希望不要在這最後幾天，讓我染上病毒。

今天Emily約上午11點帶Freya去Nose Hill走路。

連兩天風雪，今天稍暖和，地上有雪，Freya跑得很愉快。

跟Emily一路聊天，聊到Pepper，她曾經說過很多次，Pepper晚年憂鬱，是因為老家散了。

今天她說：Pepper是在Mom跟Tina搬出去後突然變老的。

這是Emily第一次這樣說，突然，我想到，2014年分產分家，老家破碎，可能使Pepper身心受到重創。

確實，在印象中，Pepper不是逐漸變老，而是突然老了。

一隻狗，遭逢老家變故，竟然這樣受到打擊。

特別感覺難過，然而，Pepper已經永遠不在了，我永遠沒有機會撫慰她的傷痛。

也是由於Pepper，讓我對Freya有特別的溺愛，把對Pepper的遺憾，補償在Freya身上。

從Nose Hill走路回來，感覺一天都很充實。

以前有個信息友人遠在溫哥華，她的孩子也都長大，離家，有一次她說：周末他們都會回來，一起吃飯。

記得那時我促狹地說：哇，好幸福，每周一次。

對年輕人，每周一次性生活，很幸福，對老年人，幸福是，每周見到一次孩子。

2014年到2018年，每年回台灣兩趟，每趟45天，因為2016年七月以前，Emily還在大屋，Emily搬出去後，幸運的有Hugo幫我照顧貓咪。

2019年後，不再有人幫我照顧貓咪，我將不再能離開太久，以前每次我回台灣，Emily與Tina輪流來看貓咪，她們發給我的照片與影片裡，貓咪都有深沉的憂鬱。

只有我在，貓咪的眼睛才是亮的。

Pepper因為老家破毀而變老，憂鬱，成為我的懊悔，逝者已矣，我不能等到貓咪離開，再來懊悔他的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