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橫舟向寂寥

2018年8月3日        星期五

昨天下午三點才到墓園，一開始，烘熱無比，稍晚，太陽偏西，溫度稍降。

覺得虛弱無力，只能放鬆式的除草，不能埋頭苦幹。

工作到下午五點，不知不覺，也工作兩小時。

歸途搭載了一個背背包步行的人，開口講話，才發現是個女生。

她正在做徒步環島，預計40天，昨天出發，到達中壢，今天由中壢步行到楊梅，要去新竹火車站。

本來只想載她到清華大學，聽說是徒步環島，十分欽佩，直接送她去火車站。

今天上台北，搭到2點50的台鐵區間車，到台北4點40分。

山人招兩位高中同學晚餐，一位是榮春，另一位不認識。

榮春是當年高二忠班的班長，全班第一名，山人是第二名，他們兩人數學特優，我當時數學特差。

榮春後來進了清華，又在交通大學拿到碩士學位，創辦友訊，成為大老闆，我1987年回到台灣，他已經退休，才三十出頭。

幾十年沒見，他跟當年一樣，熱誠，有活力。

套句大陸用語，他是學霸，我是學渣，當年沒資格跟他交往，他甚至不會記得我是誰，竟然老年同學重聚，非常溫暖。

榮春喜歡品酒，山人也是，品茶飲酒，當年他們是班上唯二的菁英，所有其他人，望塵莫及。

榮春少年創業，青年退休，完成了他的菁英履歷。

我則畢生庸碌，到老，江湖寥落，無處安歸。

餐廳叫馬恩，是個道地的法式餐廳，風味儀式，都是高檔法國餐廳。

聊到九點多。

回程搭到晚上9點36分的台鐵區間車，晚上11點17分下車，匆忙去公車站，連跑兩家，都早已打烊。

只好坐計程車回來，以後要學到教訓，晚上八九點以後，必須搭汽車，下車後可以走回高樓。

過幾天，想搭火車到哪個小站，下車走走路。

2015年12月30日     星期三

5點50起來，天還沒亮，這陣子，大都在天亮前起床。

九點多吧？又回去睡。

醒來，壁上掛鐘指針一上一下。

睡到晚上5點？有點迷糊。

不是，還是上午，11點25。

一整天沒有下樓。

昨天貸款的決定，把心頭壓得很沈。

沒有什麼事做，打開網路視頻，看「鄂爾多斯風暴」。

其實也不愛看，但是，今天特別希望屋裡有聲音。

2015年12月29日  星期二

回到高樓，下午2點40。

做完了，沒有想到，兩天做完這個任務。

從北國回台灣，腦中並沒有這項任務，是修改壽險繼承人時，富邦人壽的呂小姐提起：

「你可以用這個房子增貸，拿來投資」，她說。

「要投資什麼呢？」，我問。

她提了幾個基金。

那是12月21日的事。

我對投資基金不感興趣，但是念頭一閃：可以增貸，幫助Emily買房子！

週末一直琢磨此事，昨天，禮拜一，28日，去城裡的台灣銀行問。

搭公車去，心裡想的是，要練習搭公車。

城裡的台灣銀行調出資料一看，說，貸款給你的是六家分行。

回來，等過了中午，開車去六家。

運氣好，辦理房貸的先生在，幫我試算貸250萬與300萬的情形，利率2.173%。

今天開車去城裡，找玉山銀行詢問，想比較一下。

玉山銀行的人說：利率2.0%以上，要是跟我們買壽險，可以考慮1.9%多。

也試算了買壽險的情形。

有一個情況：我的權狀放在西北高坡，玉山銀行的人說：辦理設定需要權狀，沒有權狀，那一家銀行都不能辦。

還有一個情況：當初的貸款，是優惠的公教貸款，現在剩不多，但利率目前只有1.277％。要是找玉山銀行，或富邦銀行，都會清償，這個部分的額度，變成由1.277%跳升成1.9％。

不再猶豫找哪一家，下午去台灣銀行。

剩下的猶豫，是貸250萬，還是300萬？

前者月還本息12853，後者月還本息15424。

在路上，勇敢的決定：300萬。

填完表，氣餒，問：「可不可以改成250萬？」

「可以，改了，在旁邊簽個名就好」，林先生說。

一切都很順利，無需權狀正本，因為當初就已經設定給他們，增加設定時，他們會去申請謄本。

開車回來，陽光燦爛。

PS：在城裡回來的步行路上，在衛生局前面碰到前國代李榮勝，十分驚喜，十分親切，站著聊，直到衛生局裡的人叫他。

2015年12月27日  星期日

昨天跟同事許小姐及她先生陳教授一起晚餐。

坐他們的車去一家都是木頭香味的小店，很溫馨。

餐後陳教授說：去竹北看看！

他們在竹北高鐵站區的新家今年三月已經交屋，尚未裝潢，但是她們已經經常去那裡唱KTV，在優美的環境中徜徉。

那是四棟巨大的大樓，基地十分龐大，一樓都是挑高商店，還是空的，環繞走一走，可以想像以後下樓就可逛高級商場的景象。

地下公共設施很多，有籃球場，會議廳/電影廳，咖啡廳，游泳池，演奏室…。

對面是一個長方形公園，陳教授說：中央公園。

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型的大安森林公園。

高鐵站正對公園一端，環繞公園全部建成高級大樓，園區的大老闆很多在此置業。

有一個大型商場大樓正在興建，鋼骨已經聳立。

陳教授興致勃勃，帶我看遍環境，感覺，他們對這樣的退休環境，非常滿意。

同事們有不同發展，葉教授在苗栗買了地，種了蔬菜水果。

我1996年搬家到北國，本來也是一番發展，如今，歸於破滅，晚景寥落，不知安歸？

看到許小姐與陳教授美好的遠景，十分感嘆。

今天一早就大雨，在高樓窩一整天。

下午竟然午睡到三點。

這一趟的三個任務：選車位，驗車，健檢，已經完成。

新的任務：辦貸款，打聽植牙的事，還不知能否開展？

高樓一日聽風雨，太陽升起來的明天，會有些什麼呢？

2015年12月26日  星期六

媽媽留下的古老縫紉機有一度搬到陽台，後來發現，陽光照射處，木頭劣化很快，趕緊又搬回客廳，就一直佔據客廳一塊地方。

昨天把縫紉機塞進電腦桌旁的空間裡，雖然還是在客廳，但是已經算是在角落裏。

今天繼續清各處死角的灰塵。

我在，至少地板保持乾淨。

Tina房間潮潮的，剩下的時間，我要住在那間房。

有人住，人的體溫，會驅趕潮氣。

收拾舊物，感覺荒涼。

2015年12月24日  星期四

工作進度落後。

本來昨天要把校稿做完，今天想去台灣銀行，問問看，能否用高樓抵押增貸。

Emily想在2016年買房子，我唯一能走的路，是設法貸一些錢，幫助她。

結果今天整個上午繼續校稿，去銀行的事，推到下禮拜一吧。

天是灰濛濛，看空氣品質監測網，今天沒有霧霾。

下午去床上躺著，睡到三點。

今天是聖誕夜，剛好我獨居高樓。

獨居比較自在，反而在人群中，是我最孤獨的時候。

晚上鬼使神差，找到「鄂爾多斯風暴」，大陸拍的劇，看了第一集。

回台灣前努力看「琅琊榜」，回到台灣，「琅琊榜」打不開，說是地域未獲授權。

琅琊榜裡的俊男美女，樓台亭閣，跟我距離比較遠。

「鄂爾多斯」的快馬長刀，一下子就吸引我。

為什麼呢？

若有前世，我的前世在蒼蒼大漠。

我的愛情，不在王爺府，在馬背上。

我的眼神，不在舞榭歌台，在孤煙落日。

烈火狼山，羽書瀚海，應該是以前我的生活環境。

我只是，流落在城市裡，不知不覺，過了一生。

2015年12月23日  星期三

一整天沒有下樓，閉關一天。

中午11點半總幹事帶著水匠來看漏水。

確定是樓上的馬桶漏水，水匠說，可以由我這裡修，「打針」，把樓上的漏水填補起來，比較便宜，費用只要5000元。

約好下週三或四來修。

一整天校稿，很累，仰著脖子，頸子很不舒服。

明天才能做完。

2015年12月22日  星期二

今天健檢。

馬偕醫院的健檢似乎總是容易排到，2010年10月Emily跟Tina回台灣，我提早幫Emily訂省立醫院的健檢，竟然到年底都沒空，就算了，那時竟然沒有想到問問馬偕醫院。

似乎一個小時就能結束，我加選眼科，等醫生，多花一點時間。

視網膜沒問題，右眼有一點「早期」白內障。

眼睛現在明顯變差，檢查又無問題，戴眼鏡的視力左右都1.0，眼壓也正常。

腹部超音波正常，心電圖規律，身高170.6，體重64.5，腰圍74，血壓132/74…。

（後來自己換算Body Mass Index (BMI): 22.2）

忽然想：應該加做腦部電腦斷層。

下次吧。

可以預計，檢查結果是正常。

回到高樓，手邊還有一篇翻譯。

12月接到兩篇翻譯，這是第二篇，也快做完了。

做翻譯是最適當的打工，平均每天可收入約4000-5000元，只是委託案越來越少，工作機會跟其他的工作機會一樣，都移轉到大陸。

下午的大事是上台北看教主。

六到八月回來那趟沒去看她，她寫電郵來說：不夠意思。

高速公路塞車，遲到半小時，幸好台北的捷運非常便捷，否則還要遲到更多。

去看教主，每次地點都是不花錢的，見面聊聊，大約一個小時，記得的，有一次在大安森林公園，一次在台大校園，一次在大安森林公園的捷運站，對於崇尚簡單的人，這非常適合。

這次在台電大樓站碰頭，去師大路，她買了三個紅豆餅給我，很好吃。

一起在一家雲泰館子晚餐，才知她平常不吃晚餐。

人要是一天只吃兩餐，一定非常健康。

在師大路的安全島公園聊了約一個小時，知悉她現在的工作情形。

每個朋友，都是一個窗口，看看別人怎麼生活，有助於給自己打氣。

七點離開，八點半回到高樓。

2015年12月21日  星期一

一早開車去檢驗，不過一會兒功夫就完成，檢驗費450元。

保險到明年六月，還不能續，只好等明年年底回來再換新。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驗車，卻是我回台灣的時間必須配合的事。

2018年以後，這車滿10年，又要每年回來兩趟，驗車！

中午大樓的總幹事打電話上來，帶著大探照電筒來看漏水。

白天我進一步觀察，發現漏水點還是在管子接頭，總幹事看了，也這麼認為。

他下樓後不久，打電話上來：

「問了兩家廠商，都說那管是PE管，耐酸、耐腐蝕，不能用黏著劑密封，必須切掉換成PVC管，才能密封，價錢上萬」。

他說幫我聯絡樓上，分攤費用。

傍晚打電話來，說樓上屋主的兒子同意分攤費用，一人一半。

約的富邦人壽的呂襄理下午來訪，我申請把life insurance的受益人改成Emily與Tina。

她慫恿我兩年內把高樓賣掉。

「那我回台灣要住哪裡？」，我說。

「去住林口長庚養生村」，她興高采烈的指點。

明天要健康檢查。

今明兩天，是這趟回台灣的頂點，過了頂點，就一天一天向著返回北國挪動腳步。

不知貓咪怎麼樣了？

前幾天作夢，夢見貓咪被一隻Cougar驚嚇，逃出去，沒有回來。

夢中我說：我要一家一家去叫喚，把貓咪找回來。

我把姿卡的故事套在貓咪身上，在夢裡混淆了。

2015年12月20日  星期日

昨天，禮拜六，凌晨起來如廁時，竟然有一滴水滴在身上。

天亮發現，主臥的浴室馬桶上方天花板有水珠，地上有一小灘滴下的水。

覺得很害怕，漏水是大事，不知情況如何？

手上正有翻譯在做，禮拜六一整天不理漏水的事。

禮拜天中午前，翻譯做完。

跟電腦下一兩盤棋，起身察看天花板上面。

管線都是好的，是樓上的樓板濕了一片，可見樓上滲水，正好是以樓上馬桶的排水管為中心。

去樓上敲門，樓上的住戶以前讓小孩在屋裡溜滑板、推桌椅，我上樓告知，他們很兇，完全不認為有什麼不對。

只有一個婦人在住，態度果然不好，打開浴室讓我看：「這個浴室很久沒用了！」

他們的浴室、馬桶，並沒有漏水，但是樓板潮濕的地方，就是以他們的馬桶排水管線為中心。

去保全員那裡留了信息，明天要請總幹事先來看。

我相信，如果要修，樓上的住戶不會出錢，水漏到樓下，遭殃的是樓下，以他們的品質，不一定會理會。

2015年12月18日  星期五

今天與山人相約去苗栗的勝興車站與龍騰斷橋。

山人是我高中同學，大學唸東海大學，唸書時我常上大肚山找他。

去勝興車站要從三義交流道下，回頭走13號道路北上，右轉苗49線，約10點20就到。

我們從勝興車站走路到龍騰斷橋，單程4.5公里，走80分鐘。

龍騰斷橋周圍改變很多，以前來的記憶已經找不到對應地方。新修了過溪的橋；在溪另一邊，還有斷橋橋墩。

午餐時，山人說：

「你回來台灣吧，以後我們一起去住養老院！」

「啊？」，有點意外：「自己有房子，幹嘛去住養老院？」

「把房子賣了，住養老院，什麼都不操心」，他說。

從龍騰斷橋往回走，我們走在鐵路上。

鐵道的碎石不好走，但是走鐵道，比走公路有趣。

最後回到勝興車站的隧道很長，裡面陰涼，雖然有水，整體顯得乾燥。

七十分鐘，從龍騰斷橋走鐵道回到勝興車站。

回來的高速路上，瞌睡很重，幾次晃車，覺得糟了，今天要出車禍！

「我要唱詞囉！」，通知山人。

「天接雲濤連曉霧，星河欲轉千帆舞……」。

只要唱詞，瞌睡立消。

「只要唱詞，我能連續開車一千公里」，我向山人解釋。

回到高樓，燒茶，聊天，五點半，一起去老陳記吃麵。

老陳記的老闆娘用手搭我的肩：「先生，是你呀？好久不見！」

結帳時，老闆娘說：「你兩個女兒都大了吧？那時兩個小小的」。

她用手比畫了一下。

小小的孩子，已經遠在天邊。

連同遠去的，是我青年的夢想。

走近的，不再是夢想，是要不要去住養老院的詢問。

2015年12月15日  星期二

今天選了車位。

選車位是一系列的事。

先要出席區分所有權人大會，領一張出席順序號碼，按照號碼抽籤，抽出來的，是選車位的順序籤。

再按照選車位的順序籤選車位。

最後在12月的某一天，同一時間，全體移車，換到新車位。

選車位的事快做完了，剩下移車。

這一趟的主要工作，剩下驗車，及健康檢查。

然後，回西北高坡的心情，就會浮現出來。

2015年12月13日  星期日

丟掉兩本書，一本英文的字詞工具書，另一本是當年閱讀的希臘羅馬神話。

書都舊了，黑了。

以前丟不掉，這次丟掉了。

以前買過一個小蓑衣，作為收藏，也丟了。小蓑衣像人形，乍看有點恐怖。

在Tina衣櫃上層發現兩床棉被，打開一床，很漂亮，像是新娘身上的華麗衣服。

有一兩個黃點，怎麼辦呢？

上洗衣機！

洗完再看看。

也許，新買的羽絨棉被應該去退。

兩床棉被同時用到的機率很小，放著，只會越來越不堪使用。

時間過得太快了，當初棉被還是新的，或只用很少幾次。

什麼時候？將近二十年過去了！

PS：羽絨棉被退了，要是開春把拖車賣掉，拖車上還有一床溫暖的大棉被。

2015年12月11日  星期五

丟掉一盞立燈，出門時想到，那些鏽說不定能用擦銅膏擦掉？

還是丟了。

前幾天丟了一個生鏽的延長線插座。

開始丟這些東西，隱然的想法是，需要的話，該買新的。

這次回來，不像六月，那次要回來辦小學同學會，又要去麗江旅遊，腦筋不得閒。

這次哪兒也沒去，腦筋有空，開始想到，我應該是會回流台灣的。

等Tina要買房子時，我別無資源，只有把西北高坡的大屋賣掉，把錢給她，然後退回台灣。

近中午去大潤發採購，2473元，刷卡。

台灣的物價很貴，這麼貴的物價，工資水準卻不高，表示資本家與勞動階級的貧富差距很大。

買了一床羽絨被（挑便宜的，1090元），要帶去北國，因為想把西北高坡大屋裡Tina的房間重新整理出來，要讓她知道，老家永遠有她的房間。

2015年12月9日  星期三

今天開車去保養，現在這輛是Nissan，依慣性，還是開去福特保養廠，熟悉的一位曾先生幫我處理。也許以後應該去Nissan保養廠。

刷卡3899元。

回來往高鐵方向走，忽然看到「興隆大橋」，沒聽說過。

想試走，竟然繞很久才到，過橋後，走在陌生而優良的道路上。

新的道路系統，完全沒走過。

回到高樓，一整天都沒再下樓。

去Emily房間，把一些舊衣服、寢具拿出來洗，有些泛黃的，準備丟掉。

洗衣機壞了，一邊洗，一邊漏水。

高樓老的很快，才十幾年。

邊做家事，邊想著，也許，我會回來這裡終老。

要做一些準備。

前幾日在弟弟那兒時，他問：以你的學經歷，現在過這樣的生活，你覺得值得嗎？

他認為，我應該憤懣。

可是，我不憤懣。

環境怎麼樣，條件怎麼樣，就順應。

要充滿感謝，不是憤懣。

在更壞的年代，生命如草芥。

2015年12月8日  星期二

「一別人間歲月多，歸來人事已消磨；

惟有門前鑑池水，春風不改舊時波。」

                                                                                   -------   黃損僕射

退休後雖然年年歸來，卻扃牖而居，與世無涉。

今年是第一次調整歸來時間，要參加社區住戶大會，抽車位。

以前都拜託同事許小姐，但是她們可能會搬出社區。

住戶大會（區分所有權人會議）現在改到街對面的活動中心，下樓，走過去就行。

以前每次抽車位籤，手氣都很差，這次也不例外，社區237戶，抽到169號籤，也就是第169個去選車位，排在15日晚上選。

選車位，驗車，健檢，等弄完了，就可出門走走。

2015年12月7日星期一

去市場，冷冷清清，原來傳統市場每週一休市。

今天聯絡健檢的事。

修電腦，買茶葉，覺得簡單，聯絡健檢，卻覺得是一件難事。

自己就能做的，都覺得簡單，需要與人互動的，都覺得很難。

電郵寫去，全部傳遞失敗，打電話去，原來電郵地址換了。

再發，順利訂好健檢日期，除了標準套餐，選擇加作眼科檢查，與肝炎檢查套組。

這趟回來的主要事項，是參加社區住戶大會，驗車，健檢。

小學同學熱烈的安排同學會，已經跟著參加兩次，至少還有兩次。

暑假那次沒見到山人，要跟山人碰一次面。

今天的體能功課：伏地挺身85下，原地蹲立120下，仰臥起坐120下，前抬腿左右各10下，側抬腿左右各10下。

2015年12月5日  星期六

簡單的事情先做一些。

前幾天背華碩筆記型電腦去修風扇，就是簡單的事情，今天做另一件：買茶葉。

經三峰路，在岡巒高處行走。

買12斤茶葉，每斤500元。女店東抱怨成本上漲，以前他們給我打九折，現在不能打折了。

女店東還記得我姓什麼，她說：你身材一直沒變。

回來在山岡高處停車，看了十分鐘風景。

又彎去尋找寶山水庫，路不對，是羊腸小道，做罷。

今天續了ASME的membership，六七月到期，不想再續，ASME電郵設計厲害，一直追到現在。用信用卡付會費，156元。

純粹是浪費。

繼續跟電腦下圍棋，總是被堵死或圍殺，電腦平均贏我30目以上。

很懊惱。

明後天該做難的事：聯絡做健康檢查。

2015年12月3日  星期四

這幾天似乎晚上九十點會睡，夜裡12點到3點間就醒。

昨天背筆記型電腦去華碩維修站，竟然說，這型的風扇已經沒有備料。

「筆記型電腦改款很快」，華碩的人說。

請他們清潔一下風扇。

回來，似乎好些，不再輕易發出過熱的異聲。

風扇積塵，容易過熱，造成電腦作動不良，這是我早知道的事，以前桌上型電腦清過很多次風扇，清後運作無礙。

這次，帶著筆記型電腦去，一心只想換風扇，忘記只要除塵就好。

生活經驗竟然這樣容易失去。

高樓蝸居，每天照常跟電腦下圍棋。

以前跟Aya下，已經贏面居多，這幾天整頓一個叫Drago的圍棋介面，搞懂如何下載「engine」，成功下載兩個。

試下，總是很快就輸。

我幾乎全無廝殺技巧，以前跟Aya下，疏漏百出，Aya並不追殺，新的「engine」不留情，一有疏漏，立即遭到追殺，以前會存活的下法，現在都遭到全殲。

百戰百殆。

今天凌晨，正在對奕，忽然：「computer resign」！

很意外，結算勝負，我持黑子，竟然大勝68.8目。

檢視盤面，似乎是對的，右下角的白子似乎整區陷入被圍狀態。

其實，電腦如果去救，會活，但是電腦高估我的技巧，放棄那區的救援。

感覺，下棋有兩件事：佈局，與廝殺技巧。

我比較懂得佈局，這是我的心性，所有的事情，我總是感知宏觀格局。

我能感知非常高遠的宏觀格局。

至於技巧，全無。

這一局之勝，非常意外，檢視盤面，贏在佈局。

人生也是這樣，有一句話：「重要的，不是你站在那個位置，而是你面向那個方向？」

我這一生，一個重要選擇，是去德國留學。

以我的家庭背景，其實沒有條件，只是當時爆發出「生死以赴」的動力，衝破所有障礙。

其實，我為留德，息交絕遊七八年，錯過年輕人正常擇偶階段，留德成功，也反向種下人生另一種失敗。

另一個重要關卡是職場上的教授升等，在我要升等時，升等門檻正在拉高階段，變成非常困難，然而，還是衝破。

就這兩次佈局，決定我一生的履歷。

要是還想有前途，必須再做一次佈局。

就像今天這盤圍棋，我在技術拙劣情況下，意外靠著佈局，大獲全勝。

只是，隨著環境與年齡，佈局的選擇，已經鮮少。

所有的奮鬥，都要動員資源，年輕時動員的是年輕這個本錢，中年後，需要例如資金、資格、資歷等。

這些資源，已經不復存在。

然而，若無新的一輪佈局，就無新的一輪局面。

年輕時看過一部電影，拿破崙攻打俄國。

印象深刻的是，拿破崙在莫斯科前線踱步，深沈的說：「我眼睜睜看著我的士兵，困在這裡，decaying」。

拿破崙的困境，不是非常類似？

舊的佈局，已經結束，又不能打開局面，開始新一輪的佈局。

於是，坐困原地，一天一天衰退。

2015年11月30日  星期一

禮拜六（28日）晚上去看弟弟，相談很僵。

他的情況不好，長了瘤腫，說是，若抗生素吃盡仍不好，就沒有抗生素可用了。

他充滿憤恨，尤其對於黑心資本家。

他提到，泰國有些船家，將別國來的海上難民用鐵鍊子鎖在船裡，當作捕撈勞力，而捕撈的魚蝦，成為美國一家狗食公司採購的來源。

他憤怒指責那家美國狗食公司。

我說，這是犯罪事件，是泰國政府的責任，美國狗食公司不是正確的洩憤目標。

相談甚齟齬，他非常激動，指責我用資本家心態看事情。

最後他趕我回去，說：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昨天，禮拜天，是小學同學聚會，在石門水庫。

來了將近20個，兩桌。

自從去年開始找人，今年6月27日成功開成畢業50週年同學會，感覺同學們互相聯絡的情感很強。

那表示，我們都老了，都珍惜共同擁有50年前記憶的老同學。

我們同學由三種人組成：眷村孩子，客家孩子，與閩南同學，其中閩南同學有一批目前政治立場是綠的，但是，大家都沐浴在「老同學」的情境中。

一說起來，當時誰家住哪裡，誰家怎樣，可以感覺，我們確實是共同記得當年彼此的人。

福財兄真厲害，他的兒子是民國83年大學聯考丙組狀元，以第一名考進台大醫學系。

我問他有沒有跟母校校長保持聯絡，我希望他跟寶歆能成為母校七十週年的傑出校友。

餐後去石門壩頂走走。

桂蘭對我說：「改天請你吃湯圓，我知道你喜歡吃湯圓」。

我說：「好啊！」

不知她怎麼得到我喜歡吃湯圓的印象，但是老同學的溫暖，襲湧心頭。

我們可能只是相互取暖的一群人，都眷戀著50年前，布衣素裙的鄉下生活。

昨晚回來，天黑就睡，凌晨一點起來，點燈，忘了呆多久，回去睡，再醒來，是今天早上九點半。

一整天沒有出門。

拖地板。

以前低潮時，就拖地板，擦窗戶。

天氣也不冷，窗外大地甚至在陽光底下。

這次沒有去大陸旅遊的動念，預料，將在高樓閉戶而居。

也許，高樓會是我的最後一隅，我將在這裡結束。

「我欲因之夢寥闊」

還能夢到什麼寥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