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橫舟向寂寥

2016年8月18日   星期四

王天及教授夫婦8月10日由廣州來，以前都住在南扉家，這次來，住在Brenntwood輕軌車站那個mall的高樓套房裡，是南扉幫他們買的套房。

上午約10點5分，騎腳踏車出發，去看他們。

10點55分到，王教授正站在紅樓地面，背對著我，望著他以為我會出現的方向。

以前去南扉家看他，他也都是出來在戶外等候，怕我弄錯。

1980年代，我們在德國Stuttgart大學的四個人，我，王天及教授（中國科學院廣州電子研究所光學科學家），畢大川教授（中國科學院導彈與航天飛行科學家），及雷衛台（後來是新竹清華大學教授），像四個臭皮匠一樣。

有一回我的車壞了，要推去修，我在前座把方向盤，王天及教授在後面推。

我至今記得他使出全身力氣推車的樣子。

他們住紅樓12樓，兩面環窗，景觀極好。

王大嫂說：「這樓裡都是出租的，租金每個月1600到1800。」

王大嫂送我一個陶瓷的削皮刀。

「這個刀削蘋果，不會變色」，她說。

王教授指著車輛穿流不息的Crowchild Trail說：

「我們對這個世界有什麼貢獻？你看人家都把汽車做出來了，滿街跑」。

又指著桌子說：「你看這桌子，人家也做出來了」。

「我們對這世界有什麼貢獻？」，他說。

中午下樓，在一家日本餐廳午餐。

我才注意到，幾棟樓的一樓，都是空的，沒有人來做生意。

景氣真的非常不好。

騎車回西北高坡。

無論去什麼方向，回西北高坡都是上坡。

傍晚接到王教授傳來的詩與照片，今天竟然是他們結婚45週年的藍寶石婚慶。

45週年，快要半個世紀了。

45年，他從工資61元，變成月退休金人民幣1萬2000元的閒雲野鶴。

晚上九點半，Tina傳來一張照片，她的西班牙學生簽證拿到了！

本來說要四個禮拜，結果十多天，不到兩個禮拜，就拿到。

Tina去Barcelona的留學之路，已經沒有障礙。

明年七月，Tina畢業時，我打算去參加她的畢業典禮。

本來已經完全排除歐洲之旅，卻因為Tina，我一定要去一趟西班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