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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  星期一

 

今天上台北看妹妹,約在陶板屋。

提早半個小時到,在門外椅子上坐等。

 

他們也提早到,妹妹,約翰,牛牛。妹妹對我的裝扮非常駭異:戴著帽子,墨鏡,口罩。

「趕快拿下來」,她說:「像是要搶銀行的樣子」。

 

小龍的機票只是候補,沒補到,無法趕來,弟弟也不能來。

 

這次要跟妹妹商議爸媽墓園的事,我的建議是,給爸媽撿骨,找個地方放,墓園看情況,轉手賣掉。

趁妹妹還有影響力,有些事,做起來方便。

 

我說:很多感覺是自然產生。

這次回來,一種自然產生的感覺是,我可能失去高樓。

另一種感覺是,我可能也在世不久,要提早安排爸媽墓園的事。

 

201512月回來那趟,因為健檢發現頸椎滑脫,沒有去掃墓,今年墓園全荒。

妹妹2016年清明節掃墓時,找不到爸媽的墓園,已經被荒煙蔓草掩沒。

 

我這次回來,第一次去掃墓時,也找不到墓園。

 

經過12次的大開殺戒,爸媽墓園的那條小徑,目前是整片山坡上唯一暢通的小徑。

 

但是,我距離離去,可能也不遠,下一代又零落疏遠,爸媽墓園很快就會消失。

 

邊吃邊談,達到共識,妹妹會去瞭解撿骨遷移的事。

 

吃完,妹妹要去上節目,約翰帶牛牛去國父紀念館走走,我就直接回來。

 

在捷運上,竟然被人讓座。

 

南下的客運上,睡著了。

 

回到高樓,小容找我一整天,說余老師要去看美麗,問我週三是否有空?

 

我回說,我要預留最後兩天,準備去高雄看朋友。

 

嘉永打電話來,說桂蘭要請我吃湯圓,明後天哪天有空?

 

我也照說,等八月回來。

 

這次回來,體驗到,在台灣,到底同學、朋友還是有的,尤其小學同學,似乎爭相約我。

昨天同學會中,大廉一直要我去他家,秀緞去年就說「到我們家來玩,一定要來喔!」

 

除了小學同學,若是去健走,在台灣也容易約到朋友。

在北國,舉目無人。

 

但是,EmilyTina在北國。

 

我其實是兩個世界的失落者,倘若從一開始,釘住一個世界,都還好。

 

在台灣,如果敞開胸懷,生活可以比較豐富。

在北國,只有獨自掃著院子,照顧著貓咪。

據說,女人每天講兩萬個字,男人每天講七千個字。

在北國,我每天,講不到七個字。

 

但是,有一天,我倒下來,只有在北國,有Emily在,我冰冷的屍體,才會被人發現。

 

明天,將再去墓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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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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