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橫舟向寂寥

                     Pepper 小時候

                        手術後的  Pepper  

         Pepper 坐著不肯趴下，Emily拉她的兩隻前腿，慢慢放平，Pepper 就睡了

2017年10月26日  星期四

昨天下午Emily帶Pepper來，要在老家附近走一走。

因為今天Pepper要做手術，全身麻醉，醫生說：年輕健康的狗，有5%麻醉後無法醒過來，而Pepper已經非常老了。

Emily跟我一起帶著Pepper出去走，我們都沒有說出來，是讓Pepper最後在老家附近走走。

天變得奇寒，風像刀刃一樣，Emily脫下圍脖，綁在Pepper腰上，紅色的圍巾，看起來有些喜氣。

Pepper精神很好，眼睛閃亮，尾巴也翹起來，Emily說：她看到爸爸，就很高興。

除了Emily，Pepper應該跟我最親近，以前都是我幫她洗澡，她怕水，每次要威嚇著，抱緊、夾緊，才能束縛她的掙扎，幫她洗澡。

雖然她不愛洗澡，卻知道，幫她洗澡是愛護她，每次洗完後，她都特別親近我，一直跟我玩。

有一次去健行，過河時，我蹲下來，把她橫扛在肩上，過到河對岸，她也是對我非常親近。

天實在太冷了。

Emily刻意帶Pepper走上去Hawkwood的陸橋，因為每次Pepper走在陸橋上，都對底下的汽車吠叫，Emily要Pepper回到年輕時的環境。

Pepper只對急馳而過的汽車流露了一下子興趣，就不再反應。

天實在太冷了，寒風似刀。

我們轉回來，Pepper似乎還想再走，我們卻慢慢引導她回來。

我告訴Emily，就在那片草地，有一次，Pepper奔跑，繩子把我拽倒，我坐在地上，叫她，她就轉回來，坐在我身邊，陪著我。

Emily說，她也有類似經驗。

回到家，Pepper流涎嚴重，Emily說那跟她胃裡長東西有關。

我卻想到，當人老到流涎，表示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最後。

Emily離開時，我把Pepper抱上車。

散步當中得知，這次Pepper動手術檢查，費用3500，之前已經花了2500。

那是6000元！我幾乎驚叫起來。

做了一些安排，也上樓寫了一張支票，支票上寫著：to Pepper with Love，交給Emily。

我安排的是，給Pepper治病的6000元當中，我先出5500元。剩下的，打算聖誕節前再給Emily。

Emily接過支票，幾乎流淚，我說：Pepper是我們家的人呀！

我自己也幾乎流淚。

Emily離開後，我傳信息給她：「It’s my fortune to have you (including Pepper) as my daughter.」

Emily回：「We’re really lucky too, to have you, despite everything right now. Thank you dad.」

今天早晨送香港客人Mak女士去機場，她要經多倫多，去古巴繼續旅遊。

回來繼續做翻譯，下午5點16分，Emily傳訊：「Pepper已經做完手術，也順利醒過來，她現在靠管子進食。非常可能是癌症。」

我忽然想起，以前Pepper愛吃鍋貼。

「我明天試著買一些鍋貼」，我傳信息過去。

想想不對，許多中餐廳中午不營業。

立刻開車出去，在中央街的幸運點心，他們晚上七點打烊，我剛好六點55到。

買了100個鍋貼，半數是雞肉，半數是豬肉。

Emily說：「Pepper現在只能靠管子進食，不過可以試試」。

Tina傳訊說，明天Pepper出院回家，晚上大家一起去看Pepper。

以前有一次去露營，餵了Pepper一些鍋貼，後來我餵她狗食，她把臉別過去，一臉不屑，我就是從那次開始厭惡她。

明天，我將帶著鍋貼去看望Pepper，希望她能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