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橫舟向寂寥

2023年12月27 日  星期三

12月12日（星期二）清晨，夢見貓咪。

一隻Tuxedo貓咪跑來，「貓咪」，我叫他，他回應，來到我身邊。

是你嗎？貓咪？

貓咪會說話，會說人話，用人語跟我對話。

他還會說英語，當他說：「Would you like …」時，我著實驚訝。

決定帶貓咪走，問他。

那是一戶有錢人家的門外，貓咪又去屋裡領來一個小孩，小藍。小藍也要跟我走，但是扭頭去屋裡拿了一個娃娃出來，「這麼小，不行」，我說。

仔細看，捏一捏，娃娃是玩具，「好吧」。

我們一起走，我知道我犯的是拐帶人口罪，但我要帶貓咪走，這個小藍自己要跟。

出門立刻向一條比較偏僻的路拐，打算走到有街道的地方，找計程車去機場。

下一個場景，是貓咪、小藍領頭，到了另一戶人家，一個和藹的老婦人出來，小藍要留在那戶人家，老婦人說要收留小藍，「妳知道，這是拐帶人口嗎？」我問。

我要把貓咪叫出來，貓咪剛出來，就醒了。

12月4日從台灣回來，一周後，就開始密實的做體能功課。

11日：仰160，伏95，蹲160，抬50×6，巾（60×3）×2

12日：仰160，伏100，蹲160，抬50×6，巾60×3

13日：仰160，伏100，蹲160，巾60×3

14日：仰160，伏95，蹲160，抬50×6，巾60×3

15日：仰160，伏100，蹲160，抬50×6，巾60×3

16日：仰160，伏100，蹲160，抬50×6，巾（60×3）×2，繩400

17日：仰160，伏105，蹲160，抬50×6，巾60×3

18日：仰160，伏100，蹲160，抬50×6，巾（60×3）×3

19日：仰160，伏105，蹲160，抬50×6，巾60×3

20日：仰160，伏100，蹲160，抬50×6，巾60×3。清晨空腹體重62.5公斤。

21日：仰160，伏100，蹲160，抬50×6，巾（60×3）×2

22日：仰160，伏105，蹲160，抬50×6，巾60×3，繩500

23日：仰160，伏105，蹲160，抬50×6，巾60×3

24日：Freya來，沒做體能功課

25日：仰160，伏105，蹲160，抬50×6，巾60×3

26日：仰160，伏105，蹲160，抬50×6，巾60×3

27日：仰160，伏105，蹲160，抬50×6，巾60×3

12月11日，白天，正蹲在車道上用火融冰，一個帶著識別牌的人快步從隔壁的廣場向我走來。

「Don’t come close！Don’t come close！」

我喝住他，並站起身，把剷雪的長柄剷持在手中。

「What can I do for you ？」，我說。

那男子很錯愕，用手勢說，算了，就扭頭去隔壁。

我隨即進入車庫，把車庫門關上。

當時我蹲在地上，用BBQ的點火器燒頑冰，那男子疾步向我走來，他可以立即攻擊蹲在地上的我。我天生的的防衛本能，讓以上一幕發生。我的反應，是不經大腦的。

天生的生存警戒，任何人，想要猝然攻擊我，都會遭到我立即的反擊。我工作的座位邊、睡覺的床頭，在伸手距離內，都有殺傷性武器，至今如此。

日常生活，對任何一個潛在危險，都保持安全距離，不靠近。當必須靠近通過時，我都以能立即抗擊的身體姿態通過。

平常外出走路，不與人擦肩而過，而是橫跨幾步，拉開間隔（左右叫間隔，前後叫距離），防止被突襲。尤其，任何人從我背後趕來，我都同樣拉開間隔，並回頭看他，保持警戒。

24日，聖誕夜，Emily與Steve有與Steve家族的晚餐活動，我把Freya帶來大屋。

晚上，我們一人一狗，擠在地上的窩鋪上，Freya打橫睡，我得縮在邊上。

25日上午，Freya在客廳，忽然她聽到什麼，走到樓梯間，向樓上張望。

立即起身查看，我一走向樓梯間，Freya就一馬當先上樓，她先查看了主臥，沒有，又去查看Tina房間，也沒有，我跟在她後面，我們共同再察看了Emily房間。

後來想到，Freya是以為聽到貓咪在樓上的聲音。貓咪剛過世時，Freya來大屋，都會上樓尋找貓咪。

貓咪！貓咪！我想念你，希望你在天堂安好，再來跟我團聚吧！

25日上午，Emily邀約老家的人去她那裏。

我沒有給任何人準備禮物，拆禮物時，十分尷尬。Emily被我告知，我已到丟東西的時候，於是今年她跟Steve送了一盒精緻的德國甜點。Tina送我一雙室內暖腳的拖鞋，事先，她還打電話問我鞋子的尺碼，不知，她說我應該是穿10號鞋。

我已經癡呆麻木，腦中空空，在歡樂的家族聚會中，顯得怪異。

今年回台灣，完成的大事是父母撿骨，遷到台北的靈骨塔。撿骨前的祝禱，入靈骨塔的祝禱，妹妹都要我帶頭，我囁囁嚅嚅，只能說簡單、不完整的句子，妹妹等我說完，都重新說祝禱的話。

如此癡呆麻木，剩餘的生命，僅能守著健康安全，要持續強健，自理生活，不要倒下來。

27日，請Hugo在Aroma Dim Sum午餐。

Hugo是墨西哥人，血統是猶太人。2017年7月26日，他由Mexico City直飛C城，過午夜才到，在7月27日凌晨來到大屋。

當初第一眼印象，覺得他是一個成功商人，福福泰泰，滿面紅光，後來才知，他來這裡找工作，境況相當困窘。

找工作不順，還記得他冒雪徒步外出，每每神情挫折回來。

我當年回台灣，做了一個大膽決定：把大屋鑰匙給他，讓他獨自繼續住在大屋。一切都好，他表現得忠實可靠。嗣後每次回台灣，都請他照顧貓咪，他依照我的方式，讓貓咪自由外出，猶記幾次，我從台灣回來，貓咪在戶外。

2021年，貓咪去世前一年，我回台灣，請他免費來住，幫我照顧貓咪，他來了，也照顧了貓咪。2022年5月，當他知道貓咪罹癌，特地來看貓咪，貓咪躲在床底下，他躺在地上，看床底，跟貓咪打招呼，貓咪認識他，從床底出來。

這是第一次請Hugo吃飯，他在C城多年，嘗試各種工作，都不長久，曾想考大貨車執照，未果，想考RCMP，未竟，做生意，不成。如今在修讀會計，明年九月結業，之後可以考照，在會計行業工作。

是我要請他，吃完他竟然伸手去拿帳單，當然，我像閃電般把帳單搶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