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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做的許多事情,都是今生最後一次。


譬如今天去Banff開會。


 


C城的第一條外環道路,已經修到西北高坡,新開了交流道,直接經Stony Trail上越加公路。


 


遙望落磯山,一馬平川。


 


75分鐘抵達Banff,運氣真好,就在Park Lodge Resort and Conference Center前有個空檔,把車停進去。


Tina考駕照時,我才知道,洋人不會把車停進路邊的小空檔。


 


我是下午場的第一位,年輕的Co-chairman看到我是Stuttgart大學畢業,問我:「Sprechen Sie Deutsch?」


 


缺席的很多,大家的專業背景差異都大,幾乎難有人問問題,


分場主席是個約旦學者,很盡責的發問。


我也舉手提問幾次,算是捧場。


 


中場休息,吃了幾塊有爛香蕉味道的麵包。


開車重上高速公路。


告別今生最後一次國際研討會。


 


高大的落磯山,一望無際的草原,配上空蕩蕩的車。


 


忽然想起以前寫的一首詩:


 


大洋難阻長空翼,


群山誰敢不頭低?


我有鈞歌歌萬里,


一劍揮卻山河碧。


 


這一定是早期的詩,如今,萬里飛行已接近終點,迎接我的,將是孤獨的草原奔馳。


 


小時候,帶著EmilyTina東奔西走,有一回南下,在林口附近,大雨,前方車禍,我換車道,後座睡覺Emily醒了,爬起來坐著。


我輕聲喚她,告訴她:前面發生車禍了!


 


今後,車上不會再有她們了。


要有,是我坐在她們車的後座。


 


昨天在719吸的廢氣讓我肺腔很不舒服。


打開車窗,勁風雷鳴。


 


又關上車窗。


穿過草原,一路奔馳,腦海中的鈞歌,似乎不再雄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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