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1日 星期六
環中東路從內壢到中壢竟然很近,走走,就到。
廣州街那一帶的地名都是大陸城市名,相當有特色。
幾乎沒有停車機會,卻被我覰著一個,擠進去,路口紅線剛到車前,哈哈,是合法停車。
尋找陳光助的門牌,竟然沒這個號碼?
往回走,手機響:
「走錯了!在你背後,往回走!」
是陳光助。
轉過來,沒有人呀?,像是武俠小說中的傳音入密。
「看到你了,你往前,樓上,看到我沒有?」
沒有呀?
寂寞的街道,空無一人。
「我在五樓」
抬頭,高高的新建築物,五樓頂,有個人跟我揮手。
這棟建物很新,沒有門牌。
走進去,正要爬樓,陳光助由電梯出來。
陳光助!
我本來決定,一見面,就要大喊他的名字,但是忘了到底有沒有喊。
他問我要不要把車停進停車場。
不要,我是合法路邊停車。
招我去五樓,地板是花岡岩,寬敞明亮,外面陽台很大。
這樓是他的,剛蓋好,自用四五樓,其他租給一個連鎖補習班。
他指停車場給我看,媽呀!怎麼老吳嘎跟陳光助都各擁這麼大的停車場?光收停車租費就可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陳光助是個很好看的人,以前就覺得,如果我是同性戀,我會喜歡陳光助。
但是我不是。
只是,學童的他,面容柔軟,現在的他,卻有一些嚴厲。
倒百香果汁給我喝。
他竟然在中科院電子所工作三十幾年,2007年退休。
他們在龍潭還有一塊地,每天,他太太要去種菜一兩個小時。
太幸福了。
我渴望一塊二畝三分地,讓我割草、種菜、摘果子,畢生不可得。
「我們土生土長啦!」
我把收集到的同學名單給他一份。
他說,小學時,他常先到我家等我,然後一起走路去學校。
「你家好嚴厲,吃飯要坐直,不能講話,我去,都很害怕」
我竟然忘了!
我記得去他家,不記得他來我家等我,一起走路去上學。
難怪,忘的是細節,不忘的是交情,這一趟,陳光助是重點尋找之人,自己也不知,原來是一起走路去上學的同伴。
他當場打電話給張志浩的弟弟張志雲,要他跟我講講話。
張志雲比張志浩小很多,有一次,要跟張志浩去玩,他必須照顧還在床上半爬半站的張志雲,不敢離開,我出了個主意:去摘一些蒲公英,蒲公英會飄,讓他弟弟追著蒲公英玩,我們就可出去玩了!
打聽同學,竟然,何華南去世了。
我還在想,要到富台新村那邊尋找何華南。
陳光助說,有一次,看到張志雲的名字,及富台新村的出身,就問他是否認識張志浩?
這一批小學同學,不會歧視我們眷村同學。
我們眷村的生活,也成為他們成長的記憶。
就像,那些客家,閩南同學的老家,也是我自己深刻的成長記憶。
那些大白鵝,豬圈,竹林,汪汪叫的狗。
一起到磚窯烤甘薯(這次老吳嘎告訴我,磚窯曾經塌陷,燒死很多人,好險…),騎牛,在榕樹下聊天玩耍…
聊到四點多,告辭出來,晚上還要上台北看妹妹。
驅車南下,感覺,跟小學同學見面後發現,是不是,我改變了。
我不再是一個天機自然的人,我胸有茅塞,害羞退縮。
我的改變,或許能夠解釋,我成年後的失敗。
離開時,陳光助陪我下樓,說:「保持聯絡」
我竟然不確定,我是不是還能像一起背書包走路上學一樣,天機自然的跟他聯絡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