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橫舟向寂寥

2016年2月18日  星期四

這裡的房子通常有兩個餐廳，一個是宴客用的，一個叫eating nook。

Eating nook緊鄰廚房，幾乎是一樓的中心，餐廳在邊上，有點隔絕。

以往晨讀都在餐廳，因為坐在大窗前，感覺好。這趟從台灣回來，餐廳已經被Emily的朋友佔用，擺放東西，因為他們每週日都來聚會，玩一種角色創作的遊戲。

今天還是在餐廳一隅，擠著晨讀。

天亮後，聽到人的動靜。

「Emily 起床啦？」我揚聲打招呼。

沒有回應，探頭看，剛好有進車庫後的關門聲。

十點多以後，樓上Emily房間還是暗的，發現，Emily已經不在了。

通常Emily出門時，都會叫一聲：「我走囉！」

回家時，Emily與Tina都會喊一聲：「回來啦！」

曾經，跟她們的出門與回家聲應答，是我生活中重要的部分。

發現Emily一早就出門，突然感覺悒悒。

下午Emily回來，說：「有個小朋友，上禮拜生病，今天要補課」。

原來一早去上家教了。

大屋裡有Emily，似乎裝滿一些什麼。

約四點的時候，帶Pepper出去走路。

回來一進門，樓上Emily的房間燈滅。

又出門了，沒有打到招呼。

感覺悒悒。

有時Emily上完家教，會在晚上8點40左右回來，通常都還沒吃晚飯。

把最後兩根雞腿拿出來，抹一些辣椒醬。

再找出半袋普通麵粉，第二次試做麵疙瘩。

同學亞男在我第一次試做後，詳細教我怎麼做麵疙瘩（貓耳朵），還拍了照片傳來，其中特別的是，麵團要放在冷水中浸一個小時。

胡亂揉一下麵團，太濕，難柔，又懶得加麵粉，揉揉就放進冷水裡浸著。

上樓做翻譯，8點15分，下樓，在小烤箱裏烤雞腿。

等到8點40，Emily沒有回來，再上樓，繼續工作。

9點50，Emily回來。

「吃過晚飯沒？」我下樓跟她說話。

「吃過了！」

於是把麵團放進冰箱，烤好的雞腿也包起來，放進冰箱。

Emily鄭重跟我說一件事：「我要跟Tina談一下，關於她花錢太多的事」。

「我不應該害怕她不跟我說話，而不跟她說」

Tina花錢很兇，無論給她多少錢，都轉眼花掉，還會在沒有還債能力下，借貸消費。

Tina的花錢無度，是我人生失敗的一個重要部分。

我曾試估她的花費，在2012年起的兩年內，她在日常生活基本開銷由家裡負擔的情況下，可能每年花掉約新台幣一百萬，連續兩年。

任何人一說，她就勃然大怒。

我說過她，又要求她交回信用卡副卡（每月刷卡1000-2000元），她因此跟我斷絕關係，不再跟我來往。

Emily覺得良心不安，要跟她說說，她可能也會因此跟Emily斷絕關係。

也罷，一切都有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