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橫舟向寂寥

2016年10月15日  星期六

有人按門鈴，是個小女孩：

「我們是女童軍，請問你要買爆玉米花嗎！」

「爆玉米花？不要，謝謝！」，我說。

門廊下另外站著一個中年男子，拿著登記冊，用專注而企盼的神情望著我，聽我說不要，說：

「No problem ！」

那男子的神情讓我感動。

上樓拿了10塊錢，追出去，他們已經又走了兩家。

「10塊錢可以買到爆米花嗎？」，我問小女孩。

那男子遞過一張單子，上面最便宜的是15元。

男子要我登記了住址，跟訂的15元爆米花。

我回家拿了20元，男子找我5元。

今年只捐款三次，後面十多封募款信都不理會。

但是那男子，應是導護老師，企盼的神情，一瞬間讓我感動。

回到樓上，在大窗前看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寒冷中挨家挨戶詢問，像是童話故事中的情境。非常感動。

我總是被悲憫的情緒淹沒。

晚上7點20分，忽然手機輕響：是gmail的通知：「新訂單，最後一刻！」

天哪！

衝進主臥，把床墊從大塑膠套中拉出來，把棉被從衣儲間拿出來，緊急吸了一下地。

上次第一個客人訂了三晚，只住一晚，因為：

「我已經跟我太太達成協議，可以回家了」。

於是我同意他取消後兩晚。

雖然所有寢具立刻上洗衣機洗，也加買了新的浴巾，但是貓咪每天去那房間溜達，地還沒吸。

手忙腳亂。

剛剛弄完，門鈴響。

是一對年輕的黑人男女，美國人，還有朋友開車送來。

這種last minute的訂房真不方便，要是晚上我剛好外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