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橫舟向寂寥

2020年12月26日  星期六

25日聖誕節，前一天Emily就約大家在聖誕節做一個視訊家族聊天。

Emily傳給大家一個Google的網頁，點開可以加入聊天。

人都齊全了，Emily，Steve，Tina，Ingo，Ingrid，以及我。

Freya也出現，我一直叫她，她到處找。貓咪也來，Emily與Tina叫他，他也凝神諦聽，望著聲音來源。

我不在時，貓咪都住在地下時，有一次回台灣，Tina來照顧貓咪， Tina打開手機視訊電話，我大聲叫貓咪，他到處尋找，一直往手機發聲音的地方尋找。

視訊電話真是神奇的技術，這次瘟疫使得遠距離視訊迅速成為重要產品。

視訊聊天是下午一點開始，大約半個小時。

下午3點25分，忽然決定去幫Emily的車庫挖雪。

出廣場後，搖搖晃晃地在雪堆中掙扎爬坡，不敢停，上到街路上，就乾淨無雪。

Emily的車庫是買房後自建，在後巷，與房屋不相連，她一直希望買一個與車庫相連的房子。

直接去後巷，車子也是在雪上漂浮，不敢停，一直開。

從後院不太能分辨哪一戶是Emily家，剛開始弄錯了，剷了一會兒，發現不對。

Emily的車庫是新的，而且她說24日剷了20幾分鐘的雪，找到一家，車庫新，地上剷雪的情況符合剷20幾分鐘的樣子。

預計到天黑能剷一個半小時，誰知剷20幾分鐘，就把車庫出口處剷好，我剷雪的力氣還是不小。

剷雪回來，廣場對面那個工人老者外出，車子陷入雪中。

去幫忙，有個陌生的年輕人也一起。

我蹲在地上，用圓鍬挖左前輪後方雪的時候，那人在我頭頂對我講話。

把他的車救援出去後，忽然感覺不好，如果他是帶病毒的人，在我頭頂講話，飛沫都噴在我臉上，

看到有人需要幫助，通常不會思考，就上前。

2000年全家有一次北極之旅，半路上遇見火燒車，兩個女生逃離，我提著一桶飲用水去救火，飲用水桶有安全出水閥，出水量很小，我拼命壓著閥，擠水滅火，兩個洋女生遠遠的大叫：

快要爆炸了！趕快離開！

火沒滅掉，但是汽車也沒爆炸。

看見別人有困難，那一瞬間，腦中是不思考的。

今天，26日，陰沉的冬天又回來，下著零星的雪，一早掃一次雪。

白天雪稍大，持續下，又不知要下多深。

下午四點半左右，有人按門鈴，是Tina，送來她及Emily給我的聖誕禮物。

Emily送的是一個形狀記憶枕頭，Tina送一瓶酒，及一罐香料。

把禮物放在聖誕樹下。

孩子們送過我很多禮物，以前練習野外生存時，Emily送我好幾本野外生存的書，還送過一本如何對付殭屍。還有閱讀摺疊燈、用於單車的照相機…等等，時間久了，都忘了。我的腳冬天凍裂嚴重，Tina送過我腳部護理用品，送過我盆栽…也是都忘了。

住在Brisobois Drive時，她們還是幼兒，兩個人步行很遠，到mall裡買了一個風鈴送我。搬來大屋，風鈴掛在工具房牆上，有一次，我對Emily說：這個風鈴不知哪裡來的？Emily說：是我跟Tina送你的生日禮物！

兩個過馬路有危險的幼兒，結伴走很遠，去買回來給爸爸的生日禮物，爸爸竟然忘了。非常難過。

於是把那個風鈴從地下室工具房拿到大屋進門的牆上，一進門就能看到。

去年聖誕節有老家聚餐，孩子們送我好多毛衣，到現在還有沒有開穿的。

我不會買禮物，去年今年都送禮物代金，去年當面送，裝在紅包裡，今年轉帳，每人120元，Steve與Ingo都來問為何給他們錢？Ingo問的時候，我變得很不好意思。西方人沒有父母給孩子錢的文化。

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跟孩子們住得近，下午一開門，Tina站在門外，有一種疑幻疑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