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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27  星期天

 

Tina,我快要爆炸了!」,這是一個小時前我寫給Tina的信息。

 

先說說路上的情形。

首先是,在溫哥華轉機時,櫃臺不再給我VIP候機室的邀請卡,我已經從金卡會員降為普通會員。

 

在飛機上都沒睡著,飛過日本時,機長廣播:「將遭遇不穩定氣流,情況不好,取消免稅商品販售」。

 

經驗中,日本上空都有亂流,這是第一次遇到取消免費商品販售。

真正的危險只有一瞬間,亂流拉扯飛機,我的直覺:這飛機不敵亂流。

幸好只是一瞬間,其他較長時間的顛簸,都不算什麼。

 

可見,亂流確實有能力,讓飛機在空中解體。

大自然的力量實在太大了。

 

坐高鐵南下,旁邊一個女生起身去買咖啡,回來後跟我說話:

「我每個禮拜坐一次去高雄,我雙胞胎姊姊車禍,住在加護病房」。

 

她活潑的跟我說話。

我像山中歸來之人,蒙受人世間的人跟我說話,喜不自勝。

 

北部陰雨,到站後,雨很大。

走進水源市場的閭巷,社區後門竟然關閉,只好繞走。

突然,一個撐傘的女士攔住我:「怎麼沒打傘,來,我送你一程」。

 

那是一張文明而友善的臉孔,得知我跟她住同一社區後,她一路撐著傘,送我進入社區。

我住的高樓,堪稱全台灣素質最高,全部都是教授、博士,或科學園區新貴。

隨便一個「家庭主婦」(那位女士自稱),都會是從海外歸來的學人家庭成員。

 

回到高樓,簷台滴落,杯茶在手,坐在沙發上,感覺非常溫馨。

這樣的溫馨,在北國大屋也未必如此濃厚,為何?

是因為高樓較小?

 

在北國待久,不想回來,高樓已經漸成思想中的棄土。

今天回來,感受到溫馨,有點意外,要想想,是何緣故?

 

中午開始睡,醒來已經夜晚,看時間,八點半,躺到九點多,起來。

 

今天最大的暴沖(暴烈的沖擊),是Tina給我的信息。

 

她先傳野外考察的照片給我,然後說:

「我有關於做碩士論文的新聞」。

 

我腦中一亮,這樣的措辭,必是好消息。

 

「我不去奧地利了,我已經被接受參加一個計畫,要分析Kuqa地區地震資料,要解讀三四條地震帶,並在Petrel中建立3D模型,數據是PetroChina提供的,這是他們的一個研究計畫。」

 

「他們接納我,是因為我會中文」,Tina說。

 

「我查Kuqa的中文名字,庫車」,她說。

 

庫車?新疆?

我像中電一樣。

「土魯番的葡萄哈密瓜,庫車的央哥子一枝花」。

庫車的央哥子,跟巴西的噴火女郎,我從青年時期,就很嚮往。

 

Tina竟然要去新疆的庫車!

(太興奮了,後來仔細重看信息,她不是要去庫車,只是要分析庫車斷層帶的地震資料)

 

Tina, I am on the verge of explosion. I can’t bear so much Excitement, Proudness and Happiness.」(我快要爆炸了,無法承擔這麼多激勵,自豪,與快樂)

 

Haha, I am glad to make you proud」,她說。

 

後來她傳一篇相關的論文給我,是分析天山南麓庫車斷層帶的論文。

 

Already received. I cannot read it right now, as I am drinking some Wisky to prevent me from being exploded by Happiness and Proudness」,我說。

 

(論文收到,現在無法看,我正在喝威士忌,免得因太快樂、太自豪而爆炸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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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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