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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轉載文章,出自「加加網(wd5.com)」

 

2017317 15:30

著名作家:簡直變態!被海關扣留那一刻我恨美國

本文作者:澳大利亞兒童文學作家曼姆‧福克斯

來源:加加網(wdf5.com) http://www.wdf5.com/?action-viewnews-itemid-611948

我在洛杉磯機場過美國海關時,被工作人員從入境的隊伍里拉了出來接受詢問,這並非因為我是澳大利亞著名作家曼姆·福克斯”——在美國沒人知道我的這個身份——此時我只是一名普通旅客。原因其實是,美國海關以為我在美國工作,卻並未持有相關簽證。

  實際上,那天我是作為一場文學學術會議開幕式上的主旨發言人,正趕去參會,為此會議舉辦方還向我支付了酬金。但正因為會議主辦方支付了我此次行程的所有開銷,美國海關對我說:我們有更多問題要問你。於是我就被帶到了一間小屋子,和另外20幾個人一起等了1小時40分鐘之後,我又被盤問了15分鐘。

  本文作者、澳大利亞兒童文學作家曼姆·福克斯(資料圖)

  那個房間和普通的等候室相似,只是更為陰森恐怖。牆上貼著一張不太明顯的告示,警告大家不能使用手機。在這個房間裡,任何違反這條規定的人都被大聲訓斥:別用手機!房間裡的員警態度粗魯,他們似乎除了訓斥不會講別的話,而且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被嚴格監視,毫無保留。這個房間裡發生的事情真讓我做為人類感到羞恥,實在太可怕了。

 

  那天有一位大約80歲的伊朗老嫗,穿著一件淡紫色的小開衫,坐在輪椅上,而美國海關的工作人員卻對她大吼:阿拉伯語?阿拉伯語?反復厲聲吼叫之後,她終於大致猜到了對方的意思,這才回答:波斯語。我當時就在想,老天,幫幫她吧,作為伊朗人,她面臨怎樣的命運?

  還有一位臺灣女性,海關大吼著盤問她的收入來源,但她沒聽懂對方的問題,於是那個海關官員就沖她大喊:你的錢從哪兒來的?從樹上長出來的嗎?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樣的場景太可怕了。

  還有一個婦女帶著嬰兒,然而這個房間既沒有盥洗室,也沒有飲用水。設想,要在這個房間待上幾小時,胸前捧著一個哭鬧的嬰兒,或者急需給孩子餵奶,如果是我,我的天……我絕對承受不了,這個房間散發出的非人道氣息,讓我心如刀割。

  當他們終於叫我去詢問時,我正在重讀一本40年前自己就讀過的小說——謝天謝地我手邊有本小說。書名是司湯達的《紅與黑》——這本19世紀的小說適合長途飛行時閱讀,能讓人沉浸其中無法自拔——但後果是,我看得太投入,竟然沒聽到他們叫我的名字。我前面一個女子回過頭說:他們在叫福克斯。然而我並不知道應該去哪個小隔間接受詢問,正在猶豫之時,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突然出現了,擋在我面前並沖我大吼:不是這兒!去那裡!我客氣地道了歉,說我因為看書看得太入迷所以沒聽見自己的名字,他回答道:那你想讓我幹嗎?讓我在這兒等著你看完小說嗎?”——他的聲音洪亮,傲慢無禮,我真得被他嚇住了。

  他們的問詢方式也非常可怕。如果他們看到我手提箱裡的書,就會知道一切是多麼具有諷刺意味——我帶了一本自己的新書《我也是澳大利亞人》。這本書的主題是移民,歡迎人們到另一個歡樂的國度生活。從中可以看出我的一大人生信條:我向來看重包容性、人性與人類社會的統一性。我的包裡還有自己的另一本書《十個小手指和十個小腳趾》。於是我就跟美國海關講了我帶了些什麼書,這些書所表達的包容主義內涵,而對方卻沖我大吼:你以為我不識字嗎!

  對方年紀估計連我的一半都不到——我雖然還沒到70歲,但也早就不年輕了——然而,我全程都是站著回答問題的。質詢過程充滿火藥味,令我膽戰心驚,為了安撫我怦怦亂跳的心,我不得不將右手的手掌捂住胸口。

  那些海關人員也沒有絲毫歉意。當對方終於得知我的《十個小手指和十個小腳趾》是澳大利亞政府贈予喬治王子(英國威廉王子與凱特王妃的長子——觀察者網注)的官方禮物之一時,他伸出手對我說:很高興認識你,福克斯女士。問了那麼多問題,他最後的這句話讓我接近崩潰,差點暈倒——這種轉折實在太詭異了。

  我全程客客氣氣、彬彬有禮,飽受他的詰難,他卻竟然說很高興,讓我大跌眼鏡——他這般百般刁難,竟然還享受其中,簡直變態。

  那一刻,我真得很討厭美國,我討厭那個國家。其實,那已經是我第117次赴美了,我也知道大部分美國人都非常慷慨熱心,這麼多年來,他們都待我很友善。我也知道,這份恨意過一兩天就會淡去,但交朋友絕不是這樣子的。要知道,澳大利亞可至始至終支持著美國人大大小小的戰爭,而今他們這樣對待一個澳大利亞人,實在是太過於忘恩負義。

  那天,我在酒店的房間裡氣得發抖。我打電話給一位美國朋友,她是個編輯,我在電話裡向她哀嚎,她讓我不妨將這段經歷寫下來——於是我寫了兩個小時。那晚,我本來打算睡足8個小時,卻只睡了一個半小時就被自己哭醒了——這段經歷給我帶來了極大的精神創傷。

  我回到澳大利亞後收到了美國大使館的道歉信,信的內容讓我安心許多。同時,我也接到了許多美國人和美國作家的來信,對我表示安慰與支援。

  我能夠理解美國海關的工作人員也許並沒受到良好的訓練,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在自己的工作場所擁有不可置疑的絕對權力,不管態度多惡劣、多具有攻擊性都不用擔心後果。於是他們像發了瘋一樣。一個公職人員被授予夢寐以求的絕對權力,卻沒接受相應的訓練,其後果不堪設想。

  我能說一口流利、清晰的英語,他們都能讓我感到無助、渺小,那麼其他不會說英語的人境遇又會如何呢?我不斷地思考,作為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英語為母語的女性,又是白人,我都會遭受這般待遇,那麼其他人種呢,他們又會受到怎樣可怕的對待?

  這一點讓我傷心欲絕。要知道,我被從隊伍里拉出來詢問,並非因為我是個革命積極分子——然而,我的天,我覺得我現在已然變成了這樣一個革命積極分子。我在自由、尊嚴的前線戰鬥。如果我們不起身大喊,理性將無法取得勝利。因此,我將放聲大喊,為人權怒吼。

  這次經歷給我帶來了巨大的改變,我以前僅僅認為自己是個積極分子,但這次事件後,我變成了革命主義者。我不能讓相似的事件再次發生。自此,我不會坐在沙發上自艾自憐,相反,我會給政治家寫信、給各路人士致電、給報紙投稿、參加電臺節目——我不會再保持沉默,不會再保持被動,我要發出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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