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1日 星期一
今天很快樂,小學同學會,在鍾家祠堂,今年由鍾家同學主辦。
鍾家祠堂是1986年,在維悅主持下籌建,當時花費1200萬。
早上搭到10點的自強號,車進站,發出淒厲的叫聲,意外的停了,卻不開車廂的門。
等了好久,聽說有人跌入車底,車子不走了。
改搭區間車,很慢,到中壢火車站,一路步行,走一半,接到國源電話,問「到哪裡了?」「講一聲,我們來接嘛!」
遠遠的到鍾家祠堂時,光助先看到我,也怪我怎麼不講一聲,大家會來接。
今年來的同學不少,我一直看同學,看同學,是一種享受。
看著看著,十分快樂。
打菜時,碰到秀春,我喊她,她也回喊我的名字。
就是這種奇異,讓人感動,讓人快樂。
秀春長得真漂亮呀!可是我在記憶中找不到她的畫面,小時候男生女生不講話,我的全部玩耍朋伴,都是男生。
今年有貴客,桂蘭找到寶錢,其實一路上,我想的是,今年只要看到寶錢,就值。
桂蘭可能是聽秀春講,寶錢嫁到一家油漆行,她把中壢地區的油漆行跑遍了,還到油漆工會去問,都無果。
最後桂蘭跑去內壢自立新村那邊最後一家油漆行,找到了,老闆娘是寶錢!
寶錢小學時都不笑,今天笑容滿面,輕鬆大方。
她小學時功課好,字很工整(鋼板字,她說),結束時她跟先生開車送我去火車站,感受到,寶錢是非常intelligent的人。
還有鍾家的德光,我特別去告訴他,在我記憶中他的一件事:
有一次,德光欺負一個眷村的女生,女生的爸爸來學校找,德光跳窗逃走,那個爸爸走進教室,一腳踢翻一張椅子,大聲問:「哪一個是鍾德光?」
德光應該忘了,我卻記得。
小時候他臉色紅潤,很有精神的一個小伙子。
菊妹說,明年由她們姊妹接辦,跟秀春,珍美,福財等人,在大廉家辦。
天賜說我這次氣色好很多,2015年的兩次,他說我氣色很差,說加拿大是我的惡緣,要我回台灣。
我有社交恐懼症,在社交場合很不自在,對同學的聚會也是如此,但另一方面,看著半個世紀前的同學,有幸福快樂自心底升起。
2015年找到同學,大家開始聚會,我有一種慾望,想要碰觸同學,那是一種特別親近的感覺。
所以只要有同學拍我肩,或拉我手,我一定拍回來,拉回來。
跟同學也是無話,卻跟陌生人不同,光是看著,就快樂。
例如大廉跑來,他也無話,我也無話,但是我就是看著他,無限感動。
小時候跟巫家同學打架,省籍衝突,如今,光是看著,就很快樂。
我看每一個同學,因此知道,今天瑞粉早走,惠玲也早走,秀緞沒來,清義沒來,福財要跑攤(他的高中同學會),提前告退,崇仁也提前走。
淑芳連兩年沒有參加同學會,今年來了,我說:「唉呀,好難得,妳來啦!」,她說:「來看你!」。我說:「所以我把鬍子刮乾淨,不然不能看」。
我不快樂,最多追求寧靜,今天卻非常快樂。
寶金把剩餘的菜包了一包,來塞給我。
離開時,在外面看到嘉永站在他的卡車上,祖鑫正在搬瓦斯桶。
忽然憬悟,明年我應該早到,參加工作,不要老是讓嘉永他們工作。
寶錢跟她先生的車是BMW,她們十月份剛去美國加拿大旅遊。
坐在她們車上,我忽然問:
「寶錢,妳以前嘴角有一顆痣,還在嗎?」
「還在」,她回答:「同學說,他就記得我的痣」。
「還好我沒把它點掉」。
PS:今天聽到小容對我的評論:
「以前看你有俠士的感覺,上次看你像落破的道士,門面還是要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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