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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96日  星期五

 

每次同學會,女生部分都是桂蘭聯絡,得知寶錢的先生過世,禮拜六出殯。

 

今天坐車去中壢,10點鐘與嘉永會合,去桂蘭家,兩輛摩托車,一起去殯儀館。

 

只知道名字,不知道確切地點,找了一陣子。

 

桂蘭說,現在生意最好的是葬儀社。

 

當中,五六個穿著樂隊服裝的人,吹奏著走出來,桂蘭說:我們避一下,他要出門。

三人避道,背對送葬隊伍,一輛禮車緩緩開出。

 

我其實百無禁忌,以前有服務處時,一年要跑七八百場告別式,拿到胸花,都黏在車內,車內一片花海。

 

禮車很長,可見棺木。

雙手合十,默祝平安。

 

後來找到寶錢先生的靈堂,本來寶錢在家顧生意,靈堂由子女守護,我們到時,寶錢也在,她知道我們要來捻香(上香),把店關了。

 

坐下來,寶錢仍有悲戚,兩個女兒在旁邊,反而已經自若。

 

桂蘭邀一起吃午飯,到環中東路的一家,那一家有湯圓,桂蘭說過好幾次,要請我去那家吃湯圓。

結果桂蘭點起餐來。

 

小連也來了,騎著摩托車來,同學之外,還有桂蘭的妹妹,與寶錢的女婿。

 

普仁那邊的同學似乎有一種不同的生活方式,他們可以坐下聊天很久,一餐吃到快兩點,桂蘭又邀去她家吃刨冰。

 

坐寶錢女婿的車,一路聊小學的舊事,她竟然提到游阿桃,她現在還能夠與游阿桃聯絡到。

跟小學同學聊天,最神奇的,就是小學同學保存了我們以為永遠模糊的相同記憶,一生僅存的一些記憶殘篇,常常在小學同學的記憶中獲得證實。

 

又去桂蘭家坐了很久。

 

離開時,桂蘭囑咐:你有空就上來玩。

我腦中當年桂蘭的樣子,仍然鮮活,大眼睛,活潑外向,敢說話,不像其他的女同學。

 

如今桂蘭已成佝僂老婦,但性格的芬芳優美,益發顯著。

她的性格跟嘉永一樣,非常成熟穩定,我腦中想到「主中饋」這三個字,就是操持大局,聰明,會察言觀色,無痕無跡中,像黏著劑一樣,把女同學黏著起來。

 

小學同學中,以台貿十村的鄰居為一群,但是在我心中,那些「土得掉渣」的另一群,同樣是無法割捨的追尋。

 

2014年返台,尋找同學。2015年,開起小學畢業50周年同學會。

小學時代,是我一生中,唯一性格外向的時期,之後,我變成內向寡言。

尋找小學同學,或許,只是尋找一段永遠遺失的生命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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