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19日 星期日
上午，Whatsapp的家族群組裡Ingrid在10點23分傳了消息：鼻子流血不止。
Emily跟我都說可以開車載她。
到10:55，再傳：必須去急診。
Tina立刻請假，開車回家，我也趕過去。
Rocky View General Hospital醫院在Glanmore Reservoir旁，約12:50到了急診，Tina開車離開，我帶Ingrid進門。
這急診不像台灣，記得台灣的急診立刻有人迎上前來，這裡還是要自己排隊，等初步接問，鼻子上夾個塑膠夾子，再坐等正式admit。
但跟一般門診比，還是快，不久到了處理室。
先是來了個人，一問是流血不止，剛夾了夾子，就說等等看會不會自己止血，甚麼也沒做。
夾子使血無法向下流，反湧向上，由左眼流出。
13:33分，被引進一個布簾隔出的簡易隔間，一個很老的人，可能是醫生，來問診，也是甚麼都不能做，等醫療室有空。
14:31，進入一間空下來的 eye room，老醫生說，問了耳鼻喉科醫生，準備清理鼻子，吸走血塊，一看裡面有手術痕跡，又停下來，說要確認會不會弄壞了手術的結果，又走了，去聯絡幾天前動刀的醫生Ashenhurst。
繼續流血不止。
15:02，老醫生用兩個有藥的棉花球塞進Ingrid的兩個鼻孔。
老醫生走了。
繼續流血不止。
15:18，動刀的醫生沒有回覆，老醫生又來，清鼻孔。
掛點滴，打有凝血功能的液體，左鼻孔插管，往裡面打了一劑藥物，也打了少許嗎啡。
老醫生說，一個跟Ashenhurst一起工作的醫生會來看。
15；51，女醫生來了，試著止血，並說安排一個明天上午Ashenhurst的緊急門診。
繼續流血不止。
Ingrid說，她感覺失血過多。
也許是，她現在看起來像病人，蒼白虛弱。
16:29，掛第二袋凝血劑液體。
血壓169/96。
血繼續由左眼湧出，及流入喉嚨。
女醫生不時過來探視，繼續等待。
16:58，離開eye room，回到布簾隔出的簡易stall。
17:52，往左鼻管內施打另一劑藥物。
18:04，女醫生再檢查眼壓，說，看起來流血已經控制住。明天跟 Ashenhurst的緊急門診排到上午10:30。
18:20，簽了離院書，可以離開，血看起來不流了。
Tina由719趕過來接。
醫生開了兩顆藥，上車後把處方跟35元現金給Tina，她不要那錢，我還是要她留著，買藥需要錢。
她們回到Tuscany，我開車回大屋。
坐在椅子上，睡著。
以前有一次，突接媽媽電話：你能不能去榮總把爸爸接回來？
立即開車由新竹趕往台北榮總。
一路上，爸爸坐在後座，仰著脖子，睡著。我由後照鏡中一直注意他，不確定他是否還活著。
那記憶仍然鮮活。
對父母的救死扶傷，彷彿還在不久以前，已經輪到我們這一輩需要救死扶傷，只是，現在是Emily與Tina趕來救死扶傷。
現在是扶傷。
沒有多久，她們將趕來救死。
一切重複，一如當年。
只是，等Emily與Tina老了，誰對她們救死扶傷呢？
PS：終於回暖，今天零下3度，體感零下7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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