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橫舟向寂寥

2012年1月19日 星期六

              貓空的一個山坡

「前村野店，狗肉正香，允宜上山，一同品嚐」。

於是我欣然就道，上了東海大學的山，也沒去吃狗肉，就在山上玩了一天。

這是大約40年前的事，他在東海大學唸數學系，因為自稱東海山人，後來我一直稱他山人。

凌晨兩點就醒，起來工作，四點半又躺回去，睡不著，七點出門。

在高鐵接駁車的車站等待，接駁車的班次很少，等了一會兒，忽然想，時間還早，搭客運也會到呀？

笨！我其實比馬英九還笨，幸好啥也當不到。

走去搭客運，豪泰。

自從高架車道完成後，去台北幾乎不會塞車，車行75分鐘，抵達台北轉運站，走路去火車站，到北一門，沒多久，山人電話響起，他在北二門等我。

今天也要上山，不是去吃狗肉，是去貓空喝茶。

山人的面容變枯索了，似乎情緒不好。

搭捷運到公館，轉公車236到政大，他要買些點心，麵包店裡啥也沒有，他似乎很懊惱。

「錯了，早知道應該用另外的走法，現在早就在山上喝茶了」，他說。

我卻維持著開心，不遠千里而來，維持著跟高中同學的聯繫，已是珍貴。

原來他上社大的喝茶課，在貓空喝了一年的茶，特意要帶我去看看。

喝茶課的「老師」是個有氣質的男士，自己有個很小的山坡地，種了一點點茶樹，自己做茶葉。

這個「老師」另外還有一小塊地，於是他又開了一門「種菜」課，有一些漂亮女生來跟他學種菜。

自己有一塊荒地的好處真多！

山人開始泡茶，鐵觀音，同時講起茶經。

用那小小的茶盃泡茶，實在不夠看，我都是大壺喝茶，幾口就一公升下肚。

茶倒是不錯的，鐵觀音，卻沒有鐵觀音的霉味，沖水多次，色澤與味道都仍純正。

山人開始抱怨，這個社會錯亂了，一點道理都不講。

他一直是瀟灑的人，我才是抱怨連連。

可見，這個社會真的錯亂了，或者，山人真的老了。

喝完茶，走路去搭纜車，也走了不少路。

纜車很長，一直搭到木柵動物園，然後坐車回政大。

去吃飯，一個客家小館，主人大鬍子，看起來就非俗人。

吃完飯，他送我搭236回台北車站。

這一趟貓空喝茶，首次感覺，山人不再灑脫，而是枯索閉塞，他的注意力減退了，似乎關在自我意識中，去年還不是這樣。

是因為歲月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