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910  星期日

 

早上1010分到達墓園,帶水2公升,今天是這次回來第七次來整理墓園。

 

整片山坡只有我一人。

 

上次填縫的白色填縫劑散落得到處都是,清理時發現,這個填縫劑應該是dry wall(矽酸鈣),而非grout,那麼用了錯誤的填縫劑,dry wall會溶於水。

等明年被溶掉後,再填一次吧!

 

我是抓到什麼用什麼,這罐補土是在儲藏架上發現,顯然以前用過,就優先使用。

 

有一道縫裡的草又冒頭,填縫前無法拔根,用火燒過,才三天,草又長出來。

用瓦斯噴燈再燒,但是除不了根,其實無用。

 

經過這一陣子的整理,爸媽墓園已經整齊,中午豔陽高照,在樹蔭下乘涼,有一種可以在此看書、喝茶的感覺。這讓我想起,媽媽剛去逝時,我一定經常來整理墓園,因為當時就是這種感覺。

從何時開始,我漸漸來得少了呢?

已經沒有記憶。

 

墓園荒蕪,似乎是退休後的事,是不是退休前,我基本都會來維護墓園?

 

這一兩年整理墓園,都是整理別人的墓園,今天也不例外,把左邊那塊地上的茅草全部清除。

2016年冬來墓園工作14天,今天是這次的第7天,如此大量勞力投入,證明,只要我不在了,爸媽墓園在兩年內,就會沒入荒煙蔓草中。

 

這是一場穩輸的努力。

 

下午兩點40離開,工作四個半小時。

 

回到高樓,疲憊睡去,醒來,晚上六點,夜幕正在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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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99  星期六

 

早上朦朧中,Emily傳來的Pepper照片,讓我極為震驚。

那是Pepper靜靜躺著的照片,眼睛閉著,一瞬間,覺得是Emily傳訊說Pepper過逝。

 

眼睛花,過了一會兒,才發現,寫的是:Peppper after haircut

 

決心回北國後,積極辦個後院聚餐,以慶祝我後院貼地陽台落成為名。

告訴Emily,要帶Pepper來。

 

Pepper是一隻感情非常豐富的Samoyed犬,來的時候,還是一隻幼犬,除了Emily,我是她第二親近的人,後來我很不喜歡她,因為她好吃懶做。

 

不知不覺,Pepper老了,我驚覺,她不是一直都跟我們在一起,她已經超過Samoyed犬的最高壽命,隨時會離開我們。

 

珍惜緣分的心情變的十分濃厚,去年Emily搬走後,我還騎單車,翻山越嶺,去看Pepper,後來腳踏車壞了,不能再去看她。

 

Tina從西班牙回來,我立刻安排一次全家的Reunion,讓Pepper看看Tina

 Pepper_dog.jpg  

           Pepper小時候

me_and-pepper  

                Pepper年輕時

 

20170511_145222.jpg

        老去的Pepper,佇立在舊家門廊下

 

貓狗不能言,但是他們家的感覺比人還強,尤其是狗,狗對家的歸屬感,遠遠高於人類。

我可以體會,Pepper渴望跟我們相聚。

 

可惜家散了,Pepper老了,跟著Emily住在遙遠的地方,我心中一直隱隱擔憂,什麼時候,Emily會向我傳報Pepper離開的噩耗。

 

這是今天早上驚嚇的原因。

必須在九月的第三旬,辦起backyard dinner,要讓Pepper再度回到後院。

後院,是我拿掃把追逐她,讓她運動的地方。

 

有幾年,我強烈厭惡Pepper,因為她偷吃垃圾桶理的衛生紙,把用過的衛生紙撒得一地。

我因此打她,打得很凶,她嚇得撒出一種尿來,臭味極強,歷久不消。

 

當時Emily從外面趕回來救Pepper,說我再打Pepper,她要報警。

Emily說,Pepper撒出的那種尿,是她感覺自己會死時才撒出的一種尿。

 

Pepper老後,我心存歉疚,我是北方人,有北方男子的暴怒,但是我愛Pepper,一如家人。

要讓Pepper在人生最後的日子裡,重新知道,我愛她。

 

今早的Pepper照片,是今天的一樁大事。

 

今天下雨,決定不去墓園,因此今天必須做一些事。

決定修理主臥浴室的燈。

 

那盞燈不亮很久了,初判是燈具壞掉。

我以前儲存了一個新的燈具,清理高樓時丟棄。

 

按照技術步驟,首先要懷疑的,不是燈具,而是點燈管。

拿著舊點燈管去特力屋買新品,買到,一盒有兩個,125元。

 

回來把新的點燈管插上去。

從高腳板凳下來的時候,我心中的感覺是:百分之百不會亮。

 

從技術上講,點燈管是燈不亮的最大可能原因,換了點燈管,應該燈會亮。

但,從我個人的運氣來講,燈百分之百不會亮。

 

物競天擇,幸者生存。

我年輕時,運氣非常不好,所有倒楣的事,都只會發生在我身上。

 

所以,從高腳凳下來,伸手去探開關的那一瞬間,我心中的判定是:絕不可能亮!

 

按下開關,燈亮了!

 

感覺意外,竟然運氣沒有那麼壞。

 

有一種:「這是真的嗎?」的懷疑。

讓燈亮很久,後來關了再開,也會亮。

 

那麼,燈的問題修好了,似乎也超過預期。

 

一整天在高樓,從六月以來,沒做體能功課,今天做了體能功課:

仰臥起坐130下,原地蹲立130下,伏地挺身45下,振臂、擴胸、掄臂左右各130下。

 

伏地挺身是我的弱項,及格是65下,三個月沒做,只能做45下。

期待回到北國後,回到正常。

 

也將注意,恢復體能功課後,若每天不再昏昏眊眊,那麼,或許,缺氧才是我的問題,而非營養。

 

Pepper照片帶來的震驚,以及修好主臥浴室的燈,是今天這雨天高樓生活的兩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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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99  星期六

 

從夢中醒來。

夢到Emily駕了一輛馬車,Tina開著一輛小電動車,兩人在遊戲比拼,拉車的馬要截住Tina的車,IngridPepper好像在Emily的馬車上。

那是歡樂幸福的情境,我想掏手機拍下來,找不到手機。

 

接下來的夢忘了,但也是好夢,夢中我知道自己在作夢,不是真實,卻不想醒來,一直延續著夢境,直到醒來。

 IMG-20170909-WA0000  

   這張照片讓我震驚,細看,是 Pepper after haircut

 

醒後第一件事,是看到Emily傳來一張Pepper躺在地上的照片,閉著眼。

非常震驚,直覺是Emily傳來Pepper已死的信息。

 

過了幾秒鐘,才看清楚文字:Pepper after haircut.

 

告訴Emily,我要辦一個後院餐會,慶祝我的後院陽台落成,到時請她帶Pepper過來。

 

Pepper已經超過14歲,超過Samoyed犬的壽命。

 

一早下起雨來。

昨天山人說:你可能是營養不良。

其實我現在有點懷疑是營養不良。為了貫徹「一餐一塊錢」,我的食物非常單純化。

 

另一個懷疑是缺氧,我的呼吸非常淺,六月以來,沒做體能功課,每次呼吸,只吸入幾cc的空氣,全身處在缺氧狀態。

 

冒雨去水源市場,客家鹹豬肉攤沒出來,買了一些雞肉。

 

今天下雨,無法去墓園。

這樣的高樓聽雨,寧靜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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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98  星期五

 

今天去東澳。

去台北的第一班客運5點半,我搭到第二班,545

在台北轉運站跟山人會合,坐噶瑪蘭客運去宜蘭,經過雪山隧道時,我正睡著。

 

宜蘭火車站沒有熱鬧的建築,尤其後站,疏鬆得像田園。

 

搭九點半的火車去東澳。

 

沒什麼人,走到海邊,風景優美。

又沿著汽車道路走到東澳漁港,有個俗氣的名字:粉鳥林漁港。

 

在唯一的小吃店點了炒麵,吃完沿堤防走,後來才知那裡有個秘密海灘,不過似乎封閉住,過不去。

 

天氣熱,渾身熱透。

 

搭兩點20的區間車回宜蘭,再坐首都客運回台北。

車上我累極而睡。

 

回到新竹,天已經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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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p 07 Thu 2017 22:52
  • 招博

201797  星期四

 

安華邀約,今天去招氏公司「參訪」。

在內湖成功路,找了很久才找到,以為是一個有規模的公司,竟然只是一人公司,老闆是留英的博士,自己開了這個公司,在家上班,已經存活23年。

 

因為遲到,招博跟安華正在跟西門子的一個經理討論,西門子需要為客戶的彎管機裝配一套模擬軟體,大概是要委託招博。

 

招博對西門子的經理說:我跟張博與X博(指的是我)討論一下,給你報個價。

是安華又要拉我參加這個研發計畫嗎?我暗自猜想。

中午招博硬拉著大家吃飯。

 

然後招博開車,南下頭份的Porite,跟鍾協理談,然後參觀工廠。

工廠狹小擁擠,讓我意外、疑惑,這比1980年代我參訪的德國工廠相去甚遠。

 

招博不斷推銷工業4.0

參觀完畢,又臨時去一家水刀公司,跟老闆喝茶聊天。

那個水刀公司也是家族公司(父子公司),牆上掛著工業4.0的海報,卻只是一個路邊的工廠。

 

我後來猜想,招博拉著安華跟我,介紹時,向客戶介紹我們的學經歷,讓客戶稱讚,他不是真要找我們幫忙做什麼,他是讓客戶看看他的「實力」,讓客戶以為我們是他團隊的人。

 

招博是能從工業界賺到錢的人,他真的會寫軟體,安華是航太博士,學術味道重,我則啥都不會,雖然這些工廠自動化是我熟悉(以及喜愛)的領域。

 

1987年從德國回台灣,當時的能力非常接近在工業界發展,可是為了升等,「轉型」成為發表論文的人,之後,只會帶著學生做,沒有學生,自己不會做,因為自己不寫程式,不做設計,只是動腦筋,動嘴皮子。

 

請他們把我放在交流道,他們繼續北上,我走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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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p 06 Wed 2017 22:06
  • 動力

201996  星期三

 

今天是個空檔,早上去水源市場買包子與蔥餅,回來又睡。

昏迷的睡,醒來,將近下午兩點。

 

一天沒再出門。

傍晚去買了掃帚與畚斗,打掃墓園要用。

 

晚上八點多,外出走路,沿著對面社區走一圈,又繞走綠地。

這裡到處都是人,走在人行道上,感覺在人的社會中。

在北國,唯一能看到的人,是隔壁馬先生夫婦。

 

在台灣養老也不錯,可以看到很多人。

 

也許補充了睡眠,今天感覺愉悅舒適。

 

主臥浴室的燈不亮了,可能燈座壞了,不知走前能否有動力修好,換一個燈座?

 

現在內心產生的動力很少,幾乎所有事情,都擺著。整理爸媽墓園,是這一兩年來唯一有強大動力的事。

 

這一兩年,一直想去看望炳南兄,卻一直沒有付諸行動,沒有動力。

 

今年七月做了後院的貼地陽台,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了不起,不是做陽台,而是有動力做陽台。

 

失去動力,現在的我,只是一隻奄奄一息的動物,昏昏眊眊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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