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天口試委員。
來的年輕人幾乎都在媒體說的高科技產業,只看描述,正是讓人豔羨的一群。
他們卻前仆後繼而來。
有一個,一坐下,就用英語自我介紹。
我問他:為何用英語?
他說:檢討去年,覺得今年用英語可以多得幾分。
另一個,有點慘然的說:這是我第五次來!
我問他:前四次,也都是考這裡嗎?
他說:是的。
我難過起來,人生有幾個五年?
我給他打了高分,我希望他今年進來。
突然覺得,我該好好珍惜目前。
我每天只花很小的努力,卻得到很大的報酬。
當一天口試委員。
來的年輕人幾乎都在媒體說的高科技產業,只看描述,正是讓人豔羨的一群。
他們卻前仆後繼而來。
有一個,一坐下,就用英語自我介紹。
我問他:為何用英語?
他說:檢討去年,覺得今年用英語可以多得幾分。
另一個,有點慘然的說:這是我第五次來!
我問他:前四次,也都是考這裡嗎?
他說:是的。
我難過起來,人生有幾個五年?
我給他打了高分,我希望他今年進來。
突然覺得,我該好好珍惜目前。
我每天只花很小的努力,卻得到很大的報酬。
兩隻獵豹帶著項圈,被野放。
一個晚上,比較勇敢的那隻被獅子咬死,另一隻逃走。
開車的男人哽咽,「一切都沒意義了!」,他說。
﹡﹡﹡
旅遊節目介紹斯圖加特,女生興奮的說:簡直美到不行!
她連那條街都叫不出來,那街,叫國王街。
影片照到那條向下的巷子,居然還在,當年,我走那條下坡巷,去買三點六九雞。
今年,我離開斯圖加特20年了。
不會再回去了,但是那裡是我的第二故鄉。
Ich bin ein Stuttgarter。
﹡﹡﹡
電影播放:Jarhead。
20歲的男人去沙漠當兵,久訓不戰,他們拿著女人相片手淫。
他們在家鄉的女友不用手淫,因為都找到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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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中共要發射繞月衛星,2020年要登陸月球。
造大飛機!2015年飛上天!
造航母!四年內下水!
殲10戰機今年開始換裝太行發動機,準備全面國產化。
對付F22的殲14,據說已經進了風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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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人在關心什麼呢?
不知道,太久沒注意他們了。
2007年4月14日凌晨,中國大陸用長征3號火箭發射1顆「北斗衛星」。本來天上有三顆北斗衛星,今年變成五顆,預計,2008年系統啟用。 北斗系統,跟GPS一樣,可以導引飛機與飛彈。 2006年春,日本展出一個模型,顯示大陸新發展的船塢登陸艦,年底,這艘九千多噸的大艦,已經將近完成。 這艘大艦,據說,可以開到台灣東面海洋,負責由東部登陸。 今年美國情報單位說:中共已經完成五艘094戰略核潛,其中一艘將在2008年完成戰備,每艘094,可以向美國投擲48枚核彈。 建好五艘094,就意味著,已經建好至少8到10艘攻擊核潛093。 中共已經向俄國買了四艘現代級戰艦,最近流傳,還要再買八艘。 紅鳥2000巡弋飛彈,到底怎樣了?沒人知道,只知道這一型號,可以打到關島與夏威夷。 台獨人士急著在2008年獨立建國。 就2008年吧!
不知為何,我的襪子都不見了!
準確的講,並非「都」不見,而是有一半不見了!
我把所有的襪子攤在床上,數一數,二十多隻,都是單腳的。
面對著一床的襪子,卻沒有襪子可穿,因為都湊不成雙。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每雙襪子,都只剩下一隻腳的?
都市裏的人,很少知道如何擊熊。
而我,長年思索、準備與演練擊熊。
所謂擊熊,不是去襲擊熊,而是被襲擊時,有效抗擊牠,讓自己活下來。
例如flare gun,可以在40-50米的距離有效嚇走熊。Bear spray可以在6-8米的距離外,阻絕熊。
曾有人用殺蟲劑噴罐,配上打火機,形成小小噴火筒,成功擊退Jaguar。
那麼,我隨身的噴火筒,不是更有效嗎?我的噴火筒是專利噴液,噴罐很輕,火焰溫度達攝氏一千度,旋開按鈕,一按就噴火,有效距離超過一公尺,可以連續噴火四個小時。
最近我買了一批軍用的搏鬥刀,搏鬥性極強,可以貼身。
這是我看了Discovery節目,一位身高192公分的獵人,用刀擊傷灰熊後,特別去找到的刀。我買了好幾把。
我有一個擊熊的作業程序(接戰程序),我到Hunters Association那邊,在黑熊與Grizzily的標本前做模擬,我認為,我的接戰程序,基本是有效的。
但是,如果遭遇阿拉斯加灰熊,身高兩米半以上那種,就很困難。
曾經有一個美國老先生,遇熊裝死,熊開始吃他,他發現,再裝死就會真的死掉,於是猝起擊熊,他用汽車鑰匙觸擊,熊受到驚嚇,倉皇逃走。
也曾經有個退休的人,被山獅襲擊,他一手抵禦,另一手單手開刀,用一把折刀,割斷Cougar 的喉嚨。
我因此經常利用Pepper,演練單手開刀割喉。Pepper的體型,只比山獅小一點,演練,多少獲得一些經驗。
北極的伊努伊特人說:會抓你的熊,不是你看到的那隻。
真正的危險,是猝然臨之。
只要有一點反應時間,擊熊,是可能的。
下雪了,枝枒再一次銀粧素裹,薄寒透露,冬天已晚,春天已經破曉。
April, April, er macht was er will.
熊應該陸續醒了,花圃裡的小紫花,也該回來了。
今年夏天,我有更好的抗熊裝備。
我總是用心,總有一天,人們會驚訝,驚惶逃走的,是熊,不是我。
洋人都很笨,最聰明的洋人是德國人,平均智商107,美國人平均智商102,日本人103,而中國人110。
洋人笨到會問:老虎為什麼要咬人?
Discovery台報導一件事:老虎潛入印度農舍,把一個小女孩拖走了。
洋人開始研究:老虎為什麼要咬人?
他們做了許多假設,一一求證,並且找出一個咬人被打死的老虎頭骨。
他們發現,那個老虎的牙齒不好,有一邊犬齒歪了,無法咬合。
他們做一個假設:老虎牙齒歪了,無法正常獵食,於是改獵容易得手的人類。
後來找到行兇的老虎,打死後,一驗,牙齒是歪的!不能咬合。
洋人找到一個老虎咬人的規律。
也許洋人以後碰到老虎,會禮貌的問:
「你可不可以先張開嘴,讓我看看你的牙齒?」
清明節的午餐聚會上,妹妹說,她去母校,校長講完話,她應邀致詞。
回座後,校長突然問她:「妳哥哥好不好?他現在在哪裡?」
居然,她還記得我。
研究所畢業那年,我是班長,負責辦畢業旅行。
我邀了X 大的女生。
先期作業時,來了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向我介紹另一個:她是XXX。
我卻不知XXX有何特別意義?
旅行,是去爬山。
我們計畫好,坐車到半山腰,然後爬上去。
半山腰到了,我請大家下車,女生都不下車,因為有人穿著高跟鞋。
我說:兄弟們,咱們下車!
兩個女生站起來打圓場,說,我們代表大家,跟你們爬上山。
到了山上,當晚住宿,女生傳話給我:「XXX要你去談判!」。
那兩個女生事先愀然告訴我:「明天,我們就要下山了!」
當頭頭的女生,就是那個XXX,她非常和氣,但是堅定要下山。
第二天,女生都下山了。
剩我們男生繼續去爬山。
三十年了,那個堅定要下山的女生,已經當了很久的大學校長。
隔了三十年,她竟然問我妹妹:妳哥哥好不好?
墓園竟然整修了,雜草已除,樹籬也沒有缺口了。
風貌改變不少,我又有點迷失方向。
把兩捧鮮花獻在媽媽墓前,沒有香紙。
芒草的天空,下著一些淒雨。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不久,一輛車緩緩開近,妹妹來了,又一會兒,大哥與韋姐也來了。
每年掃墓時節,就是我們兄弟姊妹見面的時候。
大哥跟妹妹說話的時候,我把墓邊雜草都剪了。
掃完墓,去看爸爸。
爸爸喊我坐在他身邊,「我要摸摸你」,他說。
他抓住我的手臂,我摸摸他的膝蓋,把他抱住。
從前他比我高大,現在他瘦小得像個孩子。
他說:「我現在是個孤苦的老頭!」
「誰不是呢?」,我回答他。
離開病房,我們兄弟姊妹一起去吃飯。
餐中,大哥說,他的同班同學當了軍團司令。
他又說:「可巧,我另一個朋友,也當了軍團司令。」
他說了名字,我還記得那名字。
小時候,每年過年,我們像黑猩猩一樣,去攻打隔壁村子。
我當時幼小,只是見習。
還記得,在路上,跟對方用沖天炮猛烈的對轟。
對方的頭頭叫XXX,當時我編了一句順口溜:
「XXX,你的心,冷冰冰!」
有一些人跟著我一起大叫。
那個冷冰冰的心,如今當了軍團司令。
殺豬的漢子把兩個豬頭掛在牆上,牆頂的噴燈吐著火舌,他橫著一把魚肚刀,刮著豬頭上的毛。
好棒的畫面!我湊上去看他操刀。
漢子扭頭看我,黝黑的臉上擠出笑容:
「你來看,這是葉子還是蟲?」
牆上,一隻怪蟲,難辨首尾。
對著豬頭的一邊,長了四五隻腳,那腳不是長在身體兩側,而是長在身體正前方。
好怪的蟲子!
我跟殺豬的漢子,對著怪蟲,驚怪了一會兒,我就走了,去花店買花,準備掃墓。
美國攻打伊朗的日子,似乎近了。
俄國人說,他們的情報顯示,是四月六日。
三艘航母艦隊,240架戰機,加上以色列偷偷參戰,打擊力超過伊朗的防禦能力。
美國併吞阿拉伯的計畫,絲毫沒有改變,伊朗之後,將是敘利亞,最後是沙烏地阿拉伯。
如果美國佔領全部阿拉伯,他將製造事端,武力攻打中國。
台獨人士急於2008年制憲建國,這個時間,中國、美國都沒有準備好。
毛澤東說:戰術上重視敵人,戰略上藐視敵人。
戰術上,匈奴,突厥,蒙古,女真,都是比中國強大的敵人,他們都在歷史上消失,中國依然是詩書之地。
美國,將是另一個匈奴,突厥,蒙古,女真。
要勇敢的抗擊美國,退出歷史的,將是美國,不是中國。
剛回台灣時,有一次,受邀去講留德經驗,跟隔壁的同學一起去。
主辦人還邀了兩位歐洲回來的女士。
兩位女士遲到很久,到的時候,主辦人抱怨了一下,說我跟我的同學等了很久。
其中一位女士說:他們又不是大牌的,等一下有什麼關係?
兩位女士是成功的職場人士,在職場中,結交大牌的,不理小牌的,是致勝的秘訣。她們一定事先看過我們的名字,知道我們不是大牌的。
當時,我還安慰主持人。
這麼多年過去,立志當大學校長的同學,雖然還沒當上大學校長,但是已經變成大牌。
我卻仍然默默的活著,沒有牌。
記得大學時代,印過一個書籤送人,選了董顯光的話:「我們這個世界有一個習慣,就是,總以人的外在成就來評斷他。」
我知道這個世界如何評斷人,不知為何,我卻始終沒有力氣,讓自己符合世界的評斷。
昨天去買電子零件,走過夜晚的街道,人潮在燈火輝煌處,我卻悲傷。
走過藥房,走過臭豆腐攤位,我低頭加快腳步,因為,以前老闆認得我。
今天兩場口試,聽兩個年輕人吃力的報告。
他們的文字卻是不好的,沒有一個句子通順。
在這個時空裡活動,我卻好像透明的人,看到的人,都在另一個時空。
以前媽媽說爸爸:死了,屍體發臭,才會被人知道。
我想,我也會是這樣。
因為,人潮與燈火,令我悲傷。
小鑷子的口密合得很好,我拿起來檢視。
老闆遞來一個鏡子。
「幹嘛要鏡子?」我問。
「拔眉毛!」
我買了兩個小鑷子,不是拔眉毛,是拔刺。
作木工,手上老是扎到刺。
另買兩個旅行剪刀,有些工作,剪刀比刀有效。
但是,刀是基本配備。
刀,鋸,斧,是森林裡的活命工具。
需要三種刀,折疊刀,6-8吋短刀,長刀。
長刀砍與刺,短刀割與刺,這兩樣,是工具,也是武器。
受傷了,還能痊癒,死了,活不過來。
是死,還是傷,可能取決於是否有一把刀。
替冰箱裝了個定時器,夜裡斷電,清晨恢復。
低耗能,低成本,是我想要的生活準則。
我卻把燈打開,讓一室光明。
我心中,充滿對溫暖與光亮的企盼。
又買刀!
400元買一把刀。
我有很多刀,卻還一直尋找。
我需要一把搏鬥刀,能刺,能割,鋒利,刀刃大約15公分。
能刺、能割的刀很多,大多不夠鋒利。能刺、能割、鋒利,又具有一個安全刀鞘的刀,幾乎沒看過。
在森林裡,攀爬,匍匐,翻滾,會掉出來的刀,都不能用。
不會掉出來的刀,若不能迅速抽出,也不能用。
因此,我一直在買刀。
小時候讀過一部小說:「明天」。
講反攻大陸後,人們在斷垣殘墟中重建家園。
一個煮飯的鍋,一個裝食物的缽,是珍貴的資產。
我開始我的「明天」!
回來不到一星期,買了不銹鋼的鏟子一個,大小湯匙三個,茶壺一個,指甲刀兩個。
在荒地上,東西只有兩種材質:木頭,與不銹鋼。
我要開始存錢,退休時,希望有一點點錢。
只要有一點點錢,買荒地就有希望。
不下決心,不發誓言,也不興起任何雄壯的胸懷。
只是沈默的,為我的「明天」,一點一滴準備。
回來的飛機上,碰到專攻特殊教育的 林 教授。
他渾身都是書卷氣,卻經常輔導身心障礙的人。
我告訴他:我是重度自閉症患者。
他慌忙否認,他說:你完全正常,你只是個性接近老子。
接近老子?
沒想到,老子也是自閉症患者。
重新認識通向海洋的這一千公里,除了落磯山,五號公路的 Coquihalla峰才真正危險,我給它一個名字:死亡天路!
奔馳一千公里,歷經四個季節:落磯山的嚴冬,Thomson河谷的金秋,五號公路Coquihalla的高寒大雪,及Fraser河谷的陰雨綿綿。
在落磯山上,森林變成冰雪巨人,俯視著謙卑的車輛。
貪看雪景,把車開進路邊,卻出不來,粗壯的Envoy在雪中動彈不得。
幸好有一輛路過的小車,緩緩倒退回來,下來一男一女,幫忙鏟岀雪道,又來了一輛車,提供鐵鍊,把我的車拖岀雪地。
彎過甘露市,進入五號路,是高山公路。
過了Merritt,一路下坡,天黑了,開始降下大雪。
路上五輛小車,集成車隊,緩慢前進,時速40公里。
行到一個路段,許多貨櫃車,橫七豎八的停在路上。
不能停!再晚,路面結冰,就萬劫不復!
我小心翼翼通過,一輛貨櫃車,在我面前打滑!
對面車道,貨櫃車已撞成一團,整條北上公路,完全不通。警車與救護車的閃燈,照耀如市集。
撐著!撐著!
過了Hope,進入Fraser河谷,大雪變成大雨。
我終於把死亡天路,留在那高山上!
昨天把成績貼出來,一個學生來哭,我說:你不能靠別人的原諒過日子。
後來,兩個學生來告訴我:他在門口,非常沮喪,不知道會怎樣?
我離去時,他正坐在地上,靠牆,雙手掩面,像個悲愴的雲門舞者。
兩個同學在旁邊守著。
人,若不在小的挫折中學習,就要在大的挫折中失敗。
我沒理會他,從旁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