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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動用table saw了,它埋在車庫深處。


 


今天把table saw拉出來,把一根2 by 4的木頭鋸成4根長條,準備作籬笆top rail的下襯。


 


我的專業應該是金工,喜歡電子與控制,以前還夢想有自己的work shop,有木工房,金工房,電子實驗室。金工房裡有幾台中小型機器,至少有銑床,車床,鑽床,可以自己製造一些金工物品。


 


這些,都沒有實現。


 


後來,只想要一個健身房,也沒有實現。


 


人生的夢想,大多沒有實現。


 


鋸出4根木條,浮出一些快樂,這也是manufacturing呢!雖然是木工。


 


明天可以把打開的那段籬笆封住了,準備打開另一段。


 


這個table saw是我擁有的第一台木工機械,本來table saw是昂貴的東西,Mastercraft首先推出這種廉價的小型table saw,當時還住在B街,暑假快結束時,去Canadian Tire買回來,自己組裝起來,滿心歡喜。


 


在這Table saw上作的最大工程,應該是一個流理台。


 


當時1905地下室的菲律賓人搬出去,廚房的流理台不堪用,我買了一些panel,在後院做出一個流理台,送去1905裝起來。


 


後來一直琢磨要買一個panel saw,始終沒買。


 


這次整修院子,把所有的電鑽都拿出來充電,充電電鑽是我最熟悉的工具,一共擁有八把:Mastercraft 14.4V的兩把,18V的兩把,中國大陸製的18V的兩把,Milwauwakee 18V的一把,Craftman 18V一把。


 


目前只剩下六把,其中一把14.4V的在台灣。


 


Milwauwakee只要充一小時,其他的要充六小時。


 


充完,每把試按,它們都發出強勁的吼聲,一如當年。


 


那是我熟悉的聲音,這些強勁的聲音,代表力量,陪伴我走過十幾年。


 


如今,都停擺了。


 


等待上場的,是各式各樣的荒野生存器材,等待與我走向荒野,幫助我在荒野活下來。


 


晚上看新聞,去年六月去的小奴隸湖發生大火,slave lake鎮居民都逃走了,整個鎮95%空了。


 


去年我還去鎮上熟悉環境。


 


新聞說,小奴隸湖東邊都是大火。


 


今年的北方之旅,回程打算住在小奴隸湖西邊,希望不要受到干擾。


 


新聞說,A省現在有180個森林火災,同時發生。


 


明天應該把power washer拿出來,整理一下,放在方便的地方。


 


如果發生大火,我將像舊日的我,揮起power washer,奮力灑水,保護這個房子。


 


雖然,我在這裡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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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修籬笆,去HomeDepot買木頭,需要76英尺的,39英尺的two by four木頭。


 


尺寸不合適,買了412英尺的,210英尺的。


 


車子放不下12英尺的,後門虛掩,開回來。


 


風很大,車多,每個紅綠燈都停,一停下來,風聲如吼,非常擔心後門被風掀開。


 


流體力學的原理是,高速行駛,車後才有大的drag,停下來,drag應該比較小。


 


但是,擔憂並不隨著學理,而是隨著感覺。


 


回到家,趕緊拆籃球架。


 


當初豎立這個籃球架,是希望EmilyTina練習彈跳。


 


她們幾乎從未玩過,如今,要拆了,不拆,怕被風吹倒。


 


草原上常有大風,能將電線杆吹倒那種大風。


 


籃球架的支條有點生鏽,大風,讓我憂慮。


 


把一面籬笆拆了,Pepper趁機跑出去,還好,不久自己回來。


 


發現還需要一根9英尺的。


 


傍晚七點半,拆下來的板子都油漆了,兩根做bottom rail的也油漆了。


 


今天想要的進度達到,有點安心。


 


麵條、香腸煮成一鍋,餐前兩杯紅酒,今天的憂慮,終於無影無蹤。


 


晚上Emily由外面回來,說,在門外不遠處,看到一隻豪豬。


 


她說,有一次,看見Coyote進入後院,我始終懷疑,但是,這裡藏著許多野生動物,是無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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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BKeithLorri終於搬走了。


其實他們無處可去,只是把東西打包,放進707的車庫,自己去跟朋友借住。


 


Storm door還是沒弄,拿走160元。


Lorri說,Keith五月下旬會回來裝Storm door


 


如果會,才怪。


 


我提供707的車庫讓他們放東西,增強他們離開的誘因。


只要他們離開,就阿彌陀佛。


 


不久前,Terry打電話來求教,她的房客,不付房租,也不搬。


一年來,讓她不堪其苦,沒有生活品質可言。


 


這個世界,有許多人,靠侵佔他人的資源過活。


 


我現在相信,黑社會,是有必要存在的,因為法律不能保護好人,反而保護壞人。


 


黑社會,提供了民間 justice 的可能性。


 


昨天去收KeithLorri的鑰匙,他們希望保有Garage的鑰匙,我說好,但要她們簽切結書,時間到了,Landlord有權把他們的東西當垃圾清掉。


 


今天跟新房客簽約,叫Damien,是個戴耳環,刺青的年輕人,乾乾淨淨,是RyanInspector


 


很高興,這是損失最小的一次,帳面上只損失160元。


 


傍晚時分,又一個工作告一段落,值NT$25000元。


 


心情不錯,打開BBQ爐子。


 


這爐子是前幾天在Canadian Tyre買的特價品,才179元,史上最便宜。


 


4Burner,共48000 BTU


680平方英寸(4367 平方公分)烤肉面積。200平方英寸chrome-plated warming rack


 


為何如此便宜?因為是porcelain-coated stamped steel cooking grates,會生鏽。


 


在別人手中會生鏽,在我手中,不是那麼容易生鏽。


 


接上瓦斯桶,順利打著火。


 


四個burner全開,燒到400F,把牛肉放進去,瞬間,溫度降到300F


 


晚餐吃烤牛肉,雖然還沒有香味,但是已經不再乾澀,肉汁都在。


 


喝掉半瓶自釀紅酒。


 


心情很好,唱起:「有錢的老爺炕上坐呀!沙裡紅吧黑黑黑!


沒錢的老爺,地下坐呀!沙裡紅吧黑黑黑!」


 


真正沒錢的老爺,其實是坐在門外的。


我就是坐在門外的漢子。


 


夏天要來了。


 


預定,下禮拜三拖RV上路。


 


It’s summer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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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一張City的警告:719後面的東西,垃圾車旁的垃圾,許多木頭、架子、櫃子14天內必須清除!


 


木頭家具是Geovanni留下的,其他東西是餐廳的,兩天前去給他們送影本,Charlie不在,請他的員工給他。


 


餐廳的東西,Charlie必須負責,Geovanni的東西,想請人搬走,順便把我接收的發電機一起搬走。


 


那個3400瓦的瓦斯發電機看起來很新,但是去年試過,無法發動。


 


應該是好的,只是我不熟悉,也許哪裡保養一下就好。


 


還是決定不要,以後買個2000瓦的就好。


 


發電機實在很重,搬上車。


每次搬這種重物,例如那個大空氣壓縮機,腦中都不由自主的想,現在還有力氣,不知什麼時候,就搬不動了,那時,該怎麼辦呢?


 


搬這種大件重物,光力氣不足,需要巧妙。


每次看台灣的郵局招考員工,都是扛沙袋跑來跑去,其實,他們應該考搬冰箱、開門、過門檻。扛沙袋跑很簡單,困難的是搬冰箱過門檻。


 


以前1905還在時,後面也常被人丟大垃圾,一次,我把一張長沙發丟進垃圾車,那時的care takerJudy,她說:你真是大力士。


我不是,但是我習於做這種大力士的工作。


 


這麼多年,就是這樣撐起來。


 


今天再去719,見著Charlie,他指著那些東西,告訴我,哪個要收進去,哪個要送走。


 


我說:我負責移走Geovanni的木頭家具。


 


他找來他的一個女員工,說:她的先生可以幫忙運走,60元!


 


我說,還有707後面一張桌子,許多拆樓梯的木頭,及我的發電機!


 


旁邊的Joshua說:發電機我要!


 


那個女員工再來看,說:two loads100 bucks


 


我立刻說好!


 


100元,就能清掉,真好。


不然,我又要掄起大斧,把那堆積的木頭家具碎屍萬段,分批丟棄。


 


從來,碰到問題,我總是赤膊上陣,暴虎馮河。


 


今天動動口,一下子,竟然解決了問題。


 


開車回來,覺得輕鬆。


 


 


冬天走了,世界活躍起來。


 


C城的春天怎樣?


 


C城似乎沒有春天,冬天敗走,才一個禮拜,就是夏天。


 


遠處天際已經掛著夏天的雷雨雲。


 


不過,沿鼻子山回來,覺得,至少,今天像是春天。


 


今天是我這彪形莽漢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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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預定要拖RV出來練習。


 


今天抬起頭來,盤算日曆,四月不行了,等五月。


 


四月被耽誤了。


 


先是四月中的兩次大雪,接著融雪,新聞說,許多路段白天融雪,夜裡結冰,氣溫雖在零上,路面並不安全。


 


剛過去這個週末,埋頭工作,四天,每天十個小時以上,算一算,所得約C$1000元。


 


「這是在家打工」,我跟Emily說。


 


Emily說:「比打工稍多一點,這裡打工每天只能八小時,而且算小時的,沒有到20元的。」


 


今天去Custco買食物,買一隻烤雞,一盒牛角麵包。


烤雞或牛角麵包,就是我的奢侈犒賞,犒賞我四天的辛勞。


 


每天仍然過著貧下階級的生活,一張抽取式紙巾,總是放在口袋,反覆使用,或撕一小塊一小塊來用。


 


Emily丟進垃圾桶的雞腿,我經常撿出來,再啃啃,至少把軟骨啃掉。


 


這個週末是Easter長假,野外一定人多,不能去,下週四要去IQAS,之前不能動,於是,四月沒有能外出的日子了。


 


那麼,複習一下編網頁吧,去年五月做的網頁,上個月拿出來看一下,竟然都忘了,不會了。


 


宇宙就像麥芽糖,無論攪成什麼樣子,最後總是回歸無物。


 


四月,就這麼不照計畫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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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Emily學期結束日,早上送她去學校,之後去715,等候realtor


 


距離約的時間還有40分鐘,在寧靜中等待。


 


707B似乎沒有要裝storm door的跡象,那個舊的門也不見了。


他們拿走我給的材料費與工錢,大概就這樣拿走了。


 


這個社會,充滿了不負責任之人,到處消耗別人的資源。


 


本來,每年我都捐款給Mustard Seed,幫助街友。


 


去年,我猶豫了。


 


上一批707C的無賴房客走後,讓我損失差不多三千元,清理屋內時,發現其中Daniel的一張Mustard Seed-----他可以去吃免費的餐,住免費的房,而那當中有我的捐款。


 


一個一直被迴避事實是,這些人,是因為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才會變成街友,他們在變成街友的過程中,不知害過多少人破財,我就是長年的被害人,而我竟然長年捐款給害我的人。


 


10點,Blair來了,把支票、委託書與簽名後的估價單給他,問他:何時可以完工?


 


「大約五月中。」


 


「新房客的possession day怎麼辦?」


 


「應該沒有問題,我會跟他們改日期。」,他說。


 


我相信他,他是專作commercialrealtor。原來51日開張的生意,大概延到61日。


 


715原來是Geovanni租用,他是一個邋遢的人,裡面弄得很不高級,但是,非常意外,他卻不是賴皮之人。


 


在他開店的最後階段,一直付不出房租,但一直零零星星的付,從未賴皮。


 


最後關店走人時,還欠4000多元,照一般人,大概就一走了之。


 


他卻還主動打電話來,付了一次款。


還欠好幾千元,其實我並不在意。


 


人不可貌相。


 


下午,跟IQAS約到一個時間,也許可以認證我的德國文憑。


 


要是能認證文憑,又能得到APEGGA的註冊,說不定我可以去找個工作。


 


晚上Emily不在,整棟房子寧靜。


 


其實不寧靜,Pepper在後院叫個不停。


 


每次我去地下室,她就三步並作兩步由樓上衝下來,百般要求,要到後院。


 


一放她出去,把門一關,她就立刻開始哀嚎,要進來。


 


這樣的戲碼,每天不斷的演出,不勝其煩。


 


她的狗食盤子在地下室,但是,只要地下室無人,無論多麼餓,她都不會單獨在地下室吃那狗食。


 


她總是作動作,要求我看著她吃。


 


我心目中的狗,應該像狼,勇敢獨立,這種像溫室之花的狗,我其實並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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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工作作完了,該準備夏季活動了。


 


打電話給chungwen,不在家。


 


後院草地露出大半,下午把院子清一下。


 


傍晚,下起連天大雪,密密麻麻,沒有多久,所有草地都重新覆蓋,天地又白。


 


氣溫由+4C降到+2C,溫度零上,也能下那麼大的雪!


 


晚上Chungwen回電,我說:夏天要來了,這幾天,我可能把RV拖回來。


 


她說:下那麼大雪,你再等等吧!


 


我心中有一個自然的律動,時間到了,就有該作之事。


 


預期明天要拖回RV,可是入夜以後,大地重回深冬,一片白雪。


 



今天的四月雪,有點打亂我自然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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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禮拜一,寧靜如假日。


 


Emily在趕功課,兩三個25頁的報告。


 


本來今天要拖RVBeauvais Lake,推遲一個禮拜,下週再去。


 


下午,竟下起翩然大雪,冬天的後勁,依舊凌厲。


 


昨天赫然發現,Bay裡第一家的車庫前,出現一輛RV,全新的,可能小一點,只有一個瓦斯桶,一個電池。


 


昨天也把車道上的雪堆,全部搬進花圃。


 


曾經裝滿一桶雪,壓實,看看等於多少水?


雪融後,大約30%的水。


 


我大概是唯一鍥而不捨,把雪搬進花圃的人。


 


千古之愚。


 


晚上點聽「滄海一聲笑」,看那些紅顏男女,江湖故事。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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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pr 07 Thu 2011 11:41
  • 困獸

 


715需要作整修,隔成兩個單位,兩個新房客51日要開業,但是到現在還未確定contractorrealtor都無動作,打電話去,留話:「We shall wake up to do something, anything!」。


 


也許事情砸了。


 


707C打電話來說,機房有些flooding


 


下午去看,似乎是sewer back flow


 


把殘餘積水清除,似乎沒再湧出。雪融了大半,希望沒事了。


 


溫度並不很高,到處還有積雪,


 


帶越野滑雪板,去confederation park旁邊那個公園尋找雪地,雪已無多,高地上還剩一些,都在結冰狀態。


 


雪的型態很多,變成冰,有些一踩就崩塌,有些反而堅硬,踩過不留痕跡。


 


在殘冰敗雪中練習越野滑雪,像個瀕臨滅絕的困獸,在最後的棲息地上掙扎。


 


晚上繼續對電池充電,兩個12V的電池都充到13V以上,可以用了。


 


重看電影「RV」,幾天後就要把RV拖出來,希望電影裡的情節,不要發生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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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氣溫8C,陽火鼎盛。


 


論文審查,預計兩天,但是一天就審完了。


 


寫成主要意見如下:


 


Good and useful results are obtained, for example, it is observed that …etc.


 


However, a journal paper would expect more advances in knowledge which either disclose something unknown to previous studies or generalize the scattered knowledge previously obtained. This manuscript is good, but still falls short of the expectation a prestigious journal may have.  If the author(s) can formulate their results to clearly arouse an impression that enough new perspectives are generated in comparison with the past studies, then this manuscript might deserve a second look.


 


上網寄走,回顧以前審查的,驚覺,竟然全部reject


 


我太嚴格了嗎?還是我的期望與現實有落差?


 


每一個工作,都是至少一年的投入。尤其,若是博士生的論文,那是三五年的嘔心瀝血。


 


每一個reject,都或多或少打擊到一個履歷的一部份。


 


希望,那些被打擊到的,最終都能圓滿向前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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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最後一波風雪,昨天終於結束,再也擋不住春天的來臨。


 


連續七天,去Confederation Park,昨天Park關門了,高高掛起:No Trespassing


 


只好去旁邊的公園,意外發現,那個公園不比Confederation Park小。


 


在住宅區中,有如此廣大的綠地,難怪這北國的城市,都高居世界宜居榜的前幾名。


 


去年暑假去Lac la Biche,那是一個湖心島,有長堤連陸,美麗動人,卻幾乎沒有人跡。


 


資源多,而享用者少,這跟台灣剛好相反。


 


這或許導致,許多地方還很落後。


 


昨天寄走印度博士生的論文審查,其實是Synopsis,也就是Proposal


 


居然,信件要走一個月,沒有express


 


太落後了,不知是那邊的問題?


 


過兩天,也許把審查意見用電子郵件寄去。


 


在人生幾個關口上,時間非常重要。


 


今天打開Journal paper的審查,過期兩天了!這些審查都無給,又都責任重大,每一篇審查,都擋住正常工作。


 


希望兩天審完,然後要趕趕工作。


 


四月,希望把RV拖出來,Pincher Lake 那邊的Beauvais Lake可以雪地露營,也可以ice fishing,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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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個姓潘的才子,老是付不出房租,有一天,詩性大發,在壁上題詩,才題了一句:


 


「滿城風雨近重陽」


 


忽聞房東來收房租,敗興,下句再也出不來。


 


我現在就是令人敗興的收租人。


 


傍晚去707B,送notice,一年期的lease四月底到期,不再renew


 


陽台出現一個舊的storm door


 


幾個月前,Lorri說,沒有storm door,要我出錢(材料費及工錢),Keith會買一個新的裝上去。


 


出了160元,幾個月過去了,也許他們找來一個舊的,準備裝上去。


 


沿鼻子山回來,晚上八點十分,正黃昏,天光、雲景、雪堆,多少次,獨自開車,風景入目。


 


當年在德國唸書,一天清晨,接到電話,一個新同學到法蘭克福機場,竟然要我去接。


 


開車三個小時,北上經Heilbronn,轉西,已是微秋,入眼蒼黃,滿山歲月,不覺流淚。


 


後來週末在Reutlingen打工,每次收工,回Stuttgart,遠處萬家燈火,照我孤獨夜歸。


 


13年的萬里飛行,一停下來,才知,原來前生已去,我已跌落時空之外。


 


風雪濛濛,春冬鬥爭,沿鼻子山回來,無法續句的,不只當年那個「滿城風雨近重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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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雪,清晨零下4C


 


上午整理完一篇翻譯,寄走。決定,還是要去抓冬天的尾巴。


 


Confederation Park,場地已經開始除雪,看來,人們迫不急待迎接夏天。


 


草皮到處露頭,新雪遮著舊雪,坑坑洞洞,在坡上跌了很多跤。


 


在雪地東跑西跑兩個小時,十分執著。


自閉症的人,其實都很執著。


 


傍晚,終於拿到707B三月的剩餘房租,可惜!


Ryan說,他的Inspector想租707B,只要空下來,他不必看房間,就租!


 


LorriKeith的房租是一年約,四月底到期。


我對她說:「Would you try to find another place ?


接著說:「I think I’m not going to renew the lease with you.


 


她說好,她們去找別的地方。


 


開車回來,到處都是冬雪消融的景象。


 


春天要來了,接著就是草木暢旺的夏天。


 


715準備作renovation,兩個新房客等著開業。


 


螞蟻雄兵,只剩下3224202,應該又有一陣子榮景


 


金融海嘯,終於過去,下一次經濟危機,快,是2016-18,慢,是2018-20


 


那時,應該什麼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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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一封掛號信,印度來的,是一篇博士論文的外審。


 


很久以前,在cc的信箱接到一封印度來的信,問我能否審查一篇博士論文?


 


大約兩年了吧?信早就清掉了。


 


現在居然出現了,今年三月初交寄。


 


印度的博士,論文需要送國際審?


 


要是審查不過呢?不給學位嗎?


 


陌生的人,遙遠的距離,卻在特定節點上,奇妙的發生關連。


 


有一回,歐洲小國馬其頓一個教授來信,要一篇論文抽印本。


 


自那之後,每年,都收到他的賀年電子信。


 


我離開德國後,再也沒有回去過,但是我訂閱Spiegel


 


來北國前,寫信去改地址。


 


信中說:我會終生訂閱貴刊,要是有一天,貴刊不再收到我的音訊,那就表示,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看到我信的人,會怎樣想呢?


 


他會因為一個遙遠、陌生的關連,而感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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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零下10度,今天零上8度。


 


Confederation Park,雪況已老,卻還是走了3小時。


悶著頭走,小冰河期快來了,得趕快學會雪地行走。


 


最後去坡上,在踩平的坡面滑下來。


昨天滑下來兩次,摔兩次,因為坡面光滑,無阻力。


 


今天把板子蹬成大大的八字,很驚奇,越野滑雪板也能蹬成八字!


 


光滑的坡面不再是障礙,順利滑下來好幾次,十分振奮!


 


三月中了,這雪,有可能是最後的雪。


 


今天半夜要撥快時鐘,明天睜開眼,就是夏令時間。


夏天要來了。


 


四篇conference論文,才審完兩篇,還有一篇Journal paper,不知何時到期?


 


心中所想的,竟不是工作,而是,抓住冬天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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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來,最急的事,不是審論文,是處理707B。回台灣前她們畢竟躲著,沒有依承諾付房租。


 


去張貼通知,37日要換鎖。


 


檢討2月貼的Eviction Notice,發現少算一天,十分不安。


 


707C廚房的燈壞了,檢修之便,去敲707B的門。


 


她們正在晚餐,Lorri說:Keith15英尺高處摔下來,進了醫院。


 


她說:明天先給900元。


 


第二天,還是沒有。


 


第三天,打電話來說:Keith領到錢了,兩個小時後會有。


 


傍晚過去,她們都在,招我坐下。


 


Keith跟我說起話來,他的口齒含混,說個不停,我卻很少聽懂。


 


其實,她們是正常人,不是壞人,但是落魄窮困。


 


Lorri說:I used to have my own business.


 


她常說,想要重新站起來。


 


感覺Lorri應該是職場中得力之人,不知她的教育程度如何?Keith的專長是建築與裝修,我鼓勵他:別替人工作,自己當contractor


 


Lorri代他回答:我們沒有卡車。


 


Keith說:我沒有壓縮機。


 


我說:想辦法買個舊卡車,我有壓縮機。


 


給了她們新的Eviction Notice,新的掃地出門日期是21日。


 


Lorri不斷向我道歉及道謝,說我對她們非常好。


 


檢查707C牆上開關:無電!


正要放棄,Ryan說:問題應該是燈座!


 


「但是連電都沒有!」,我說。


 


一量,「Mein Gott!」,天花板上燈座裡有電!


 


原來老房子的電先拉到燈座,再拉到開關。


 


今天去HomeDepot買了一個吸頂燈,10塊錢!


 


707C把燈具換上,Ryan打開牆上開關,燈亮了!他歡呼起來。


 


7點了,天色漸暮。


 


開車回來,遠處Nose Hill上野鹿成群。


急事作完了,該開始審查論文了。


 


三月,趁還有雪,想去越野滑雪,到四月天,就要把拖車拖出來。


 


今年會好些,715跟兩個新房客簽約了,一個是作美容,一個是dog grooming


 


七月的大事,是北方之旅,我迫不及待想去看看Hay-Zama Lakes Wildland P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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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第一天。


 


躺在客廳沙發,半睡半醒,Emily來跟我說話,用手撫摸我的手。


 


之前,坐在電腦前,她來,從我頸後擁抱我。


 


這次飛機落地,分外有一種感覺:我需要一個根,我只是為了保護EmilyTina,才暫時留在此地。


 


我告訴Emily,我想回台灣,重新開始,或許,我去大陸買個房子,建立我自己的根。


 


Emily要我別回台灣。


 


但是,人老了,需要一個永久的落腳地,不能永遠寄人籬下。


 


靠近2013,一些感覺,慢慢湧現。


但是,能作什麼,取決於經濟能力。我沒有能力在北國,為自己買一戶房屋。


 


一切,都為支援EmilyTina


一切,都在等待EmilyTina站穩自己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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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r 01 Tue 2011 22:50
  • 拜會

 


這一趟最後一個正式行程:上台北拜會。


 


略嫌擁擠的樓裡,分隔成許多像stall一樣的位子。


 


這其實不是良好的工作環境,隱私少,有壓迫感。


 


幸好,我的工作生涯,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度過。


不管是不眠不休,還是關起門來呼呼大睡,都有完全的隱私權。


 


年輕的同仁對我來訪似乎很感興趣,因為她們大多曾用電話與我討論過工作,卻從未謀面。


 


不知有沒有聽錯,唯一的一位男生喊了我一聲老師。


 


理工科的氣質,跟文史科不同。


也許,理工科的男生,走到我面前,會自然感覺,我像他們的老師。


 


老闆姓徐,法學博士,早我幾年,慕尼黑大學的。


這個事務所,是他跟他太太兩人經營。


 


我說了幾個當年慕尼黑的人名,他們都認識。


他們提到閔鳳真,勾起回憶。在我辦過的一次活動中,閔鳳真來跳過一場中國舞蹈。


 


但是,我怎麼也想不起閔鳳真的樣子。


 


討論完一些工作,一起到樓下午餐。


 


西式的義大利食物,還不如鵝肉莊的土鵝好吃。


 


我問:德文系畢業,一般還有哪裡可以就業?


一個女生回答:貿易公司,不過薪水很少。


 


其實,我是知道的。


 


徐先生說他當過法學院院長,不過現在只去兼課。


 


我開始想:當年我怎麼不去換一張執照?


擁有一個這樣的事務所,可以輕鬆賺錢,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現在法律改了,執照不能換了,必須用考的。


 


他們提到花博,說捷運前就有接駁車。


 


約兩點結束,邊往外走,徐先生問我台北有沒有親戚?


我提到妹妹,他大吃一驚,連問了我三次:是親妹妹嗎?


 


進了捷運,沒想去看花博。


 


轉車南下,大霧,車外景色莫辨。


 


車上沈睡了一程,回到高樓。


 


開始打包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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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忙完了,把手中的工作清光了。


 


明天要把Shiraz虹吸進另一個Carboy,開始bulk aging


今天特地去買了oak chips,會讓酒有橡木桶的風味。


 


洛衣邀我越野滑雪後,立刻去買了越野滑雪的裝備。


這裡的公立高爾夫球場冬天都開放,讓人免費越野滑雪。


 


去了Shaganappi Golf CourseConfederation Golf Course一共三次,廣大的場地,都沒人!


 


在冰雪上跑來跑去,非常興奮。


 


 


             Confederation Park Golf Course


 


明天打算再去越野滑雪一次,晚上去幫Maria換燈泡,另外看看能否收到Lorri的房租。


 


然後,就等著上飛機了。


 


每次要飛,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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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在零度,707後院都是冰,步履艱難。


 


先去幫Maria換了furnace的濾網。


 


Maria一個人坐在客廳,今天打了兩三通電話給Ryan,都接不通。


 


經驗告訴我,也許,Ryan已經離開了。


 


洋人男女聚散,似乎非常容易。


 


把換下來的髒濾網放進車裡。


 


回過來,敲707B,一敲,門就開了。


 


Lorri招我進去坐,老舊的地板,鋪了一張小地毯,看不出斑駁的磨痕。


 


她坐在長沙發上,我在對面一張舒適的椅子坐下來。


 


她的口語表達一直都很豐富,她說她現在作兩份工作,每天四點半就起床。


 


我沈靜的聽著,帽子遮著頭髮,彷彿遮住我一半的形體。


 


她說:禮拜五是第一個發薪日,她會付房租,25日,就會付下個月房租。


 


說著說著,她又哽咽。


 


她似乎是個容易哭泣的女人。


 


不知為什麼,女人哭泣,我強烈的感覺不忍。


 


但這是第二次,第三次了,我只是默不作聲。


 


我告訴她:我要回台灣一趟,禮拜五若收不到房租,311日上午10點到12點來換鎖。


 


我像個科學家一樣,點數著日子與時間。


 


她似乎高興起來,因為,本來17日就要換鎖。


 


她告訴我,她多麼喜歡擁有一份生活。


 


她的兒子聖誕節才來過節,今年夏天要來C城結婚。


 


多大?我問。


 


27歲。


 


她說:Keith是個好人,只是喜歡喝酒,冬天又是hard time,沒有工作。


「我是個好女人」,她說:「飯菜都準時放在桌上。」


 


老屋,確實整理得十分溫暖。


 


我想,破爛簡陋的地方,有個好女人,就會變成溫暖的家。


 


可是我沒有四下張望,只是聽她說著。


 


她很喜歡說話,而我只是面無表情的聽著。


 


主要事情說完了,起身告辭。


 


她送我出來,下樓梯時,她要我小心:「It’s very icy.」。


 


說著,她碰了一下我的左臂。


 


我對被人碰觸非常敏感,在一個文明的社會,人是不能隨便碰的。


 


上一個碰我臂膀的,是707CMichelle


 


但我知道,碰觸,是哺乳類的肢體語言,代表友善。


 


那麼,禮拜五有可能收到房租了?


 


地面都是冰,真的很滑。


 


開車離開時,感覺,跟她們相比,我真的很安全。


 


這幾天,我腦中想的,是多下點雪吧,我正急著學習滑雪。


 


夏天快來吧,我正要拖著拖車,去荒野與森林。


 


有一天,我也會有個破爛木屋,雖然不會變成一個溫暖的家,但是,會是我非常安全的棲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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