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橫舟向寂寥

2013年2月1日 星期五

這次帶三個保溫壺來，一公升的是Pearl Horse牌，一裝入熱水就通體發熱，兩個小時後水就溫涼，根本不夠資格稱為保溫壺。

另一個0.5公升的Zojirushi，還不錯，可以保溫10小時以上。

至於Star Bucks的保溫瓶則還好，至少比Pearl Horse那個好。

家裡其實有一個Arco的，非常好，還有一個Tiger也還可用。

下次要找找Arco牌子，或者設法買到一個大一點的Zojirushi的保溫壺。

保溫壺主要是買給Tina的，她似乎沒有很大興趣。

也許以後冬天進山可以使用。

2013年1月30日 星期三

前庭昨夜新堆雪，題我歸家第一痕。

退休前的某個冬天，飛來北國，第二天掃雪，看雪上屐痕，題了這兩句詩。

冬天回到北國，通常第二天就出門掃雪，每次都想起這兩句，卻再也無法續句。

案頭的時鐘顯示晚上10點，出門掃雪，掃完才發現，已經深夜1點半，案頭的時鐘慢了。

這次歸家第一痕其實不是掃雪，連睡12小時後，下午起來，整理電腦，電腦是工作設備，必須磨礪以須。

首先是修復網路印表機伺服器，方法是把電源插頭拔掉，重插。

Emily淘汰一台不能用的雷射印表機，順利裝成網路印表機，似乎可用，可是，另一台掃描器不工作了，明後天要檢查看看。

另一台有scanner的印表機也安裝不成功，不知何故？

沒有什麼是恆常不變的，這幾台印表機都重複安裝過幾次，這次卻不成。

2013年1月30日 星期三

坐接駁車，等候約20分鐘。搭高鐵去桃園，在高鐵站辦理報到，到達機場時，約晚上八點。

由家裡出來，需要兩個小時才到機場，但已經算是便捷的走法。

還是能夠進VIP Lounge，這次晚餐前就上路，在VIP Lounge晚餐。

飛機很空，坐位旁兩個位子都空，但扶手無法抬高，因而無法躺下，還是坐著。

飛機落地十分輕巧，似乎機身順著跑道多飛了幾秒，落地時全無衝擊感，華航有些駕駛技術不錯（回台灣時降落在桃園機場，就降得不好，有衝擊感）。

溫哥華零上5度，轉機到草原，零下21度。

Tina來接我，到家後，Emily跟我再三擁抱，貓咪來看，Pepper似乎不再熱情。

凌晨3點才睡，夜裡覺得鼻腔裡結了許多鼻涕，摸黑把一個電熱毯打開。

竟然睡到下午3點，連睡12小時，蓋上電熱毯後，感覺好很多，也許，寒冷是生病的原因之一。

以前飛行都帶兩個行李，現在只帶一個，搬不了甚麼東西，連買的茶葉都未全帶。

茶葉，一些內衣褲，一個大釘書機，大小不等的三個保溫水壺，就塞買一個皮箱。

但這次修復一個工作電腦，又買到一個16萬畫素的Casio照相機，體積小，適合隨身，算是滿意。

不過十幾天，似乎在北國的生活經驗，又要重新開始。

網路印表機不通了，還有一些壞消息，

要重新開始面對。

2013年1月28日 星期一

每次在清華夜市，我只走一側。

一方面是這一側有人行道，另一方面是，「正宗傳統臭豆腐」在另一側，我不由他們門前走過，卻想在街的這一邊看他們。

這次回來，經過清華夜市三四次，在街的這一側尋找、觀望「正宗傳統臭豆腐」。

竟然鐵門深閉。

看了幾天，都沒有營業。

嗒然若失。

「他們不做了」，我想。

今天最後一次去清華夜市，依舊在燈火闌珊處佇足尋找「正宗傳統臭豆腐」。

竟然開了！門庭若市。

仔細的看，怕是一時眼花。

不是眼花，是開了。

霎時興奮，先去大學書局買東西，回程走進去。

「老闆娘，臭豆腐一份」，我由側邊說話，他們面對食攤。

「喔！」，老闆娘側頭瞥我一眼，沒有任何表示。

走進小店，尋找位置。

「她不認識我了」，心裡想，畢竟這麼多年了，有些失望。

還沒坐下，她跟進來，笑得很燦爛：

「好久不見了！」，她說。

「哈！我以為妳不認得我了」。

她收了一下桌子，笑著走了。

送臭豆腐時，她說：

「你有運動是嗎？這麼多年，還是沒變」。

這麼多年，是多少年？

可能有25年吧！?

剛回台灣時，住在單位提供的宿舍。

後來宿舍外的路口出現一對夫婦，在昏暗的燈光下擺攤賣臭豆腐。

那時他們還年輕，那婦人是漂亮好看的女人，那男人則長了一張可以演電影的英俊臉孔，但是他們賣臭豆腐。

我喜歡駐足跟他們說幾句。

他們由南部上來，來到這個城市。

後來的記憶不連續，因為有幾年我自己非常忙碌，不能確切記得他們，再來的記憶，就是他們在清華夜市開了店面，或許，這已經是公元1999年以後，我已經搬出宿舍，住到較遠的高樓。

也或許，在那之前，他們已經開起店面。

他們兩夫婦都認得我，開店後她先生變成埋頭炸臭豆腐，不再跟我對話，而她，總是記得我。

「妳也沒變！」，我說。

「我以前很胖」，她說，用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腰圍。

不！當她們在路口擺攤時，她並不胖，後來開店，才變胖，她先生也才開始挺著一個圓肚子。

現在她又瘦下來，臉型依舊好看，只是，已經是老婦人。

這個燈火輝煌的清華夜市，穿流不息的，都是年輕人。

年輕人變老，就離開，補進來的，永遠是荳蔻年華的一群。

沒有人知道，歲月在這條街上，也曾經老去。

在這老去的歲月盡頭，我可能是這夜市燈火裡唯一的人，記得，曾經站在路燈下的她，曾經年輕美麗。

又：他們的臭豆腐是我吃過中最好吃的，她的男人曾告訴我，那是因為他們的臭豆腐都先經過中藥材處哩。

留德的同學轉來一篇德國女總理 Angela Merkel 在2013年的元旦祝詞，字字珠璣，充滿智慧。

“Voraussetzung für Wohlstand und Wachstum sind Menschen, die etwas unternehmen wollen. Der Staat setzt lediglich die Leitplanken für Unternehmen.”

富裕與成長的先決條件是人，是意圖做些什麼的人。國家僅設定做事（企業）的導引藩籬。

"Der Staat direkt kann keine Arbeitsplätze schaffen. Der Staat kann vieles falsch machen, indem er zuweit eingreift. Er kann auch etwas falsch machen, wenn er keine Leitplanken setzt.".

國家無法直接創造工作機會。國家會犯許多錯，其因為過度介入。國家若不設定導引藩籬，也會犯錯。

“Wohlstand und Arbeitsplätze entstünden durch Menschen, die Unternehmer sind.”

富裕與工作機會由人產生，由做事的人（企業家）產生。

2012年1月25日 星期五

今天演練一次「在家看病」。

早上起來，決定去看耳鼻喉科，忽然想試試，網路掛號能否掛當天？

竟然可以！掛到耳鼻喉科1診76號。

於是開始拖地板，洗衣服。

九點鐘時，用網路監看看診進度，一個鐘頭後，耳鼻喉科2診快看完了，當機立斷，取消1診掛到的號，改掛2診。

點擊2診，竟然「滿號」！

趕緊重掛1診，掛到87號，多出11號。

上午不可能看完，會被直接放棄嗎？

過了12點，看診仍有進度，顯然醫生正在超時工作。

快兩點時，看到70號，於是出門，走路去醫院。

人變少了，許多人成為空號，76號與87號相差不了多少時間。

醫生很親切，似乎那間耳鼻喉科裡的醫生是最親切的。

醫生說：「你上次看巫醫師…」。

我已經忘了上次那個年輕的醫生姓巫，他非常好，拍下照片讓我看：我左邊聲帶萎縮。

今天的陳醫生也不錯，幫我清了右耳，還說：你很敏感，一點點膜就有感覺。

說是鼻腔有點感染，開了抗生素。

三點多結束。

在家掛號，在家候診，診號快到時才去醫院，確實省下勞頓，也可利用候診時間做別的事。

接著去大潤發買洗衣精，順便買些內衣、襪子。

竟然買到兩條牛仔褲，很高興，我在北國的牛仔褲已經都破洞。

一天做完這看病與採購兩件事，天竟然要黑了。

咳嗽時而嚴重，時而無事。

寒冷，睏倦，合衣躺下，聽見自己的鼾聲。

醒來，已經夜幕深重。

2012年1月19日 星期六

              貓空的一個山坡

「前村野店，狗肉正香，允宜上山，一同品嚐」。

於是我欣然就道，上了東海大學的山，也沒去吃狗肉，就在山上玩了一天。

這是大約40年前的事，他在東海大學唸數學系，因為自稱東海山人，後來我一直稱他山人。

凌晨兩點就醒，起來工作，四點半又躺回去，睡不著，七點出門。

在高鐵接駁車的車站等待，接駁車的班次很少，等了一會兒，忽然想，時間還早，搭客運也會到呀？

笨！我其實比馬英九還笨，幸好啥也當不到。

走去搭客運，豪泰。

自從高架車道完成後，去台北幾乎不會塞車，車行75分鐘，抵達台北轉運站，走路去火車站，到北一門，沒多久，山人電話響起，他在北二門等我。

今天也要上山，不是去吃狗肉，是去貓空喝茶。

山人的面容變枯索了，似乎情緒不好。

搭捷運到公館，轉公車236到政大，他要買些點心，麵包店裡啥也沒有，他似乎很懊惱。

「錯了，早知道應該用另外的走法，現在早就在山上喝茶了」，他說。

我卻維持著開心，不遠千里而來，維持著跟高中同學的聯繫，已是珍貴。

原來他上社大的喝茶課，在貓空喝了一年的茶，特意要帶我去看看。

喝茶課的「老師」是個有氣質的男士，自己有個很小的山坡地，種了一點點茶樹，自己做茶葉。

這個「老師」另外還有一小塊地，於是他又開了一門「種菜」課，有一些漂亮女生來跟他學種菜。

自己有一塊荒地的好處真多！

山人開始泡茶，鐵觀音，同時講起茶經。

用那小小的茶盃泡茶，實在不夠看，我都是大壺喝茶，幾口就一公升下肚。

茶倒是不錯的，鐵觀音，卻沒有鐵觀音的霉味，沖水多次，色澤與味道都仍純正。

山人開始抱怨，這個社會錯亂了，一點道理都不講。

他一直是瀟灑的人，我才是抱怨連連。

可見，這個社會真的錯亂了，或者，山人真的老了。

喝完茶，走路去搭纜車，也走了不少路。

纜車很長，一直搭到木柵動物園，然後坐車回政大。

去吃飯，一個客家小館，主人大鬍子，看起來就非俗人。

吃完飯，他送我搭236回台北車站。

這一趟貓空喝茶，首次感覺，山人不再灑脫，而是枯索閉塞，他的注意力減退了，似乎關在自我意識中，去年還不是這樣。

是因為歲月老去嗎？

2013年1月13日 星期天

相較於昨日，今天工作成效不佳。

昨天電腦送修，換新的硬碟，今天想起來，當初是風扇壞掉，硬碟才燒壞，而昨天忘了講風扇的事。

風扇不換，新的硬碟難保長久。

下午還是扛起電腦，再去一次華碩維修門市。

倒是很快，五分鐘就好。

但是小小一個風扇，大概只值30元，收費500元。

也無可抱怨，他們星期天在那裡工作。

旅行的小電腦硬碟有異響，可能隨時會壞。

而昨天接到一個特急件。

緊急把工作馬整理出來，網頁瀏覽器由IE 6換成IE 8，搞到晚上七點，工作馬終於就緒，旅行的小電腦若壞掉，應該不會耽誤事情了。

也打了電話給妹妹，她竟然又跑去唸書，正忙得不可開交。

她是企圖心旺盛的人。

記得她說，她的事業都是冒險來的。

而我，卻是個藏頭縮尾，不敢冒險的人。

2013年1月12日 星期六

行前大雪，零下10度，還好飛機照飛，但是延遲一個小時。

飛到溫哥華，到櫃臺領了VIP Lounge邀請卡，只剩20分鐘登機。

飛也似的回頭，在VIP Lounge享用兩碗湯，一盤蔬菜，還揣了一罐啤酒，才揚長而去，全部只用了17分鐘。

華航的服務真好，地勤人員就已經非常客氣。

我趨前問：我以前是金卡會員，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

「還是啊！還是啊！這裡有寫。」

於是讓我優先登機，不用排長龍。

座位6A，是經濟艙的第一排，這是經濟艙最舒適的一排。

旁邊的6B來了一位時髦的中年女士，她似乎跟空服人員很熟，一路受到特別照顧。

飛了十幾個小時後，我終於忍不住問她：「妳是華航的嗎？」

「不是，我在溫哥華機場工作」。

她竟然說：「我一上飛機，看到你，就很面熟。」

「我常常看到你」，她說。

嚇一大跳，我這個飛行常客，竟然讓機場工作人員看到面熟。

幸好我一向循規蹈矩，否則機場有眼，都被人看到。

在C城不敵大寒的衣著，在台灣竟然會熱。

搭高鐵轉車，接駁車等40分鐘。

回到高樓，立刻去發動車子，還好，一發就起動。

順利驗車，又背著電腦，去華碩的維修門市。

這次飛行的主要任務在於，希望救回硬碟壞掉的電腦。

這部電腦是我的Arbeitspferd（工作馬），我的主要工作，都在上面完成。

幫我檢查的是個年輕美眉，收了我的電腦，我給她按了兩個「非常滿意」。

回來睡覺，下午4點20，手機響，電腦好了。

趕緊再去，還是那個美眉，3300元，換一個320G的硬碟，原來的只有120G。

工作馬恢復了！再給她按兩個「非常滿意」。

下飛機不到十個小時，辦完此行的兩件大事。

一切如此順利，台灣的角落裡，仍然呈現著高效率。

只是，誰知，這個高效率的社會，眼看著要衰落了。

2013年1月10日 星期四

昨晚說：今年都沒雪。

Tina說：別講，一講就會下大雪。

果然，昨天傍晚開始飄雪。

今天起來，天地又白，而且大雪紛飛。

雪太厚了，車庫裡的車會出不來，努力掃雪，前面未完，後面又撲上一層。

臨上飛機，轉500元給Tina，她生日要去Las Vegas玩。

也寫一張3000元支票給Emily，其中2000元是她去澳洲自付的機票錢。

我用最後的點滴，哺育天神所賜。

千金散去，心中覺得輕鬆。

2013年1月9日 星期三

以前讀歷史，讀到亡國之君昏庸無能，覺得很疑惑，為何有人如此不堪？

近來台灣的演義，讓人景悟，原來，亡國之君的昏庸無能，是要在後世，由後人透過歷史才能讀到，在當代，人們是不知的。

例如馬英九，當世雖有人稱他無能，但是大多數人，還是喜愛他，維護他，完全不知他的昏庸無能。

無能之人未必昏庸，無能是不能治事，昏庸是不明事理。馬英九兩者兼備。

馬英九的歷史定位，可能不是Bumbler這樣簡單，他可能是亡國之君。

他的昏庸無能，也要等時代變遷後，後人在史家評述中，才能恍然大悟。

馬英九的無能由他毫無主見，每日追隨媒體可知。媒體談少子化，他就談少子化，媒體談無感經濟，他就談無感經濟，媒體談年金，他就談年金。

劉兆玄談到馬英九，語重心長的說：總統，應該是領導者，不是追隨者。

錢復談到馬英九，說：把總統做小了。

最早提出觀察的竟然是李登輝，李登輝說：馬英九沒有中心思想。

這些只是他的無能。

他更嚴重的，是昏庸。

台灣以前只有省籍仇恨，現在已經淪為全方位的仇恨社會。

馬英九像著了魔似的跟隨著民進黨的論述與指揮，打碎辛苦建立的社會互信與基本價值。

其中一例是，民進黨輕易引領著馬英九，把軍公教人員鬥臭。

鬥臭公教人員，就像當年共產黨鬥臭知識份子，臭老九趴在地上，翻不了身，也不能怎樣。

但是鬥臭軍人，短期內就有天下嘩變的可能。

我原先的計算，大陸將在2020年卓然獨立，無懼美國。但是我並沒有預計，台灣會在2020年前後覆亡，因為台灣社會，有其緜厚深蘊的力量。

這些深蘊的力量，都因一人之昏庸，而破碎了。

台灣最近的演義，讓人驚心。覆亡的時刻，可能提前到來，也許，就在2020年前後。

2013年1月8日 星期二

昨天把電腦做recovery，趕著把論文審查結果寄走，接著繼續整理電腦。

兩台印表機都安裝成網路印表機，但是無論如何安裝，都不成功。

今天一整天鬱悶，要是走前安裝不成，Tina就不能用網路印表機，而她做功課經常需要列印。

耗到晚上，重新再來，仔細閱讀安裝手冊------笨！

原來有一個步驟沒有按照手冊作，以前安裝過，所以自以為是，看見網路印表機的伺服器出現在網路上，就拼命點，以為上次就是這樣。

結果不是，要把網路印表機伺服器當作一個新網頁打開。

晚上八點的時候，網路印表機安裝成功。

笨！

不是普通的笨！

PS：似乎病毒並未除掉，硬碟仍然被催逼得嗚嗚叫，而且上網會停滯，像當機一樣，但，等從台灣回來再說吧。

2013年1月7日 星期一

現在使用的電腦是由E城撿回來，房客丟棄的。

應該是中毒了，把硬碟催逼得高速運轉，今天不得已，重新Recover，回到出廠狀態。

臨上飛機出這事，戰戰兢兢。

目前恢復了基本功能，但是中間鍵盤忽然無效，關機後，重開，好了。

硬碟似乎仍會嗚嗚的響，不知是否真的除掉了病毒？

必須湊合著用，把臨行前的事做完。

論文還沒審出來，心中還沒形成意見。

發表論文，尤其在權威期刊上，是學者最重大的事情。

審論文，跟法官判案一樣，再三猶豫，不敢輕率舉措。

晚上八點鐘，把意見寫出來，上網寄走，心中充滿抱歉：

「

2013年1月 4日 星期五

昨晚捧著臉盆，剪了頭髮。

這三年來，都這麼捧著臉盆，對著鏡子，自己剪頭髮。

前幾日Jimmy皇子一看見我，吃了一驚，說：「怎麼？現在流行這樣的髮型！？」

我自己看不見，不知我的髮型有多流行，但是昨晚剪髮，不是為了流行，是為了今天要染髮。

每次越洋遠行，都染髮。

其實，不過大約五年前，在一個餐會中，還有人問我：「你有沒有三十歲？」

可見，頭髮是這四五年內變白、變稀，變白變稀之後，聽到的都是：「看起來好老！」

染黑了頭髮，不知能否恢復「你有沒有三十歲？」的水準。

應該不可能了，已到了含飴弄貓的年紀了。

趕著去Costco買一些維他命，這也是越洋遠行的準備。

下午去機場把Tina接回來。

她說：海關人員看到她，稱她young lady，要檢查她的行李。

我哈哈大笑，說：因為妳是個時髦的小女生。

我飛來飛去十幾年，從來沒人要我開箱檢查，因為海關人員都受過專門訓練，一看，就知道我是個窮光蛋，不能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晚上作了帳戶計算，那帳戶，已經奄奄一息，沒有太多的生命跡象。

上飛機前的大事，是要審查一篇論文，否則會過期。

但是，晚上開始審查的，不是論文，是金庸的武俠小說「鹿鼎記」。

看完第一本，韋小寶那傢伙，表現還不錯。

2013年1月3日  星期四

意外多走130公里，晚了大約1個半小時。

直接開到K-Village，尋找Terrace South Trail，今天本來打算走四個小時，20公里。

Terrace South Trail竟然不是滑雪道，柏油路面裸露著。

只好開回Ribbon Creek的停車場。

去走Hidden Trail，應該可以繞一大圈。

都是上坡，走著走著，竟然走進Nakiska滑雪場。

不記得 Nakiska滑雪場內可以走出一條trail來，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回頭。

半路岔到Coal Mine Trail去，路更陡，grooming的痕跡很新，踩不平，都結成冰了。

雪道上有奇怪的痕跡，走了一會兒，忽然想到，那是Snow Boarding的痕跡！

哈哈！天助我也！

我要買個Snow Board，來這個很陡的Coal Mine Trail練習Snow Boarding。

都是上坡，很難走，走得差不多，就回頭。

一路溜下來，經歷過Nakiska 19號雪道的速度，越野滑雪的下坡速度已經不令我害怕，撐著大八字，滑下來。

回到Hidden Trail，坡的陡度變緩，更是輕鬆滑下。

兩點50回到停車場，還早，去哪兒呢？

先去Terrace Trail對面的雪道，上次在那裡滑倒。

那條雪道的前面只有0.5公里，爬上去，輕鬆滑下來。

奇怪為何上次會跌倒？

決定去Ribbon Creek Trail，半途過溪，由對面回來，繞一大圈。

於是努力往上，走得很蹣跚。

已經是late afternoon，人們由山裡出來，都走光了，我獨自往山裡邁進。

到2.2公里的分岔口，陡坡過溪，這是第一次由這裡過溪，以前覺得這坡很陡，現在已不是問題，滑下去。

過了溪，竟然還是一路上山。

還好，有上就有下，到了路標，發現溪這邊全長3.4公里。

開始下坡時就很快，一下子，就到Terrace Trail的一公里坡。

這一公里坡已經上下很多次，路徑熟，沒有心理障礙，一路溜下來。

回到停車場，下午4點，還是滑了快三個小時。

「蘇武牧羊北海邊，雪地又冰天…」

歸程的高速公路上一路唱誦「蘇武牧羊」，不再哭泣。

2013年1月3日  星期四

進山！

剛出城，路邊有人要搭順風車，我正在左線，跨兩線靠邊。

是個年輕人，背包很大，還有行李箱。

要去Banff，我說我去滑雪，只到K鄉，大約半程。

氣溫零下2C。

「It’s windy」，他說。

他在Cocrane一家餐館當廚師，女朋友是Bartender，但是最近吹了，工作也沒了，他想到Banff去試試運氣。

「Banff有住的地方嗎？」，我問。

「還不知道，聯絡了朋友，說是有一間房可能會空」。

「要是沒空，你盡量留在室內，不要在室外過夜。」，我說。

「我做過蓋房子的工人，但是不適應，在Banff斷斷續續待過五年，Banff工作機會很多。」，他說。

但他問我Banff熟嗎？哪裡可以拿到免費食物？

「不熟，但是你可以問問，應該有。」

「我想Banff可能也有Food Bank」，他自己回答。

「我身上只有10塊錢！」，他告訴我。

我在考慮。 

「國家公園的規則改了，現在進Banff要錢嗎？」，我問。

「不停留的話，不用。」

停了一會兒，我說：

「我送你去Banff！」

他很意外。

車過Canmore，他說：「我在Canmore也呆過，在Tim Horton工作。」

一直開到Banff，把他放下來。我身上有兩個小麵包，想送他一個，但是一遲疑，沒有開口。

他整理背包行李，戴上墨鏡，對我非常感謝。

兜回頭，再上高速公路。

意外多走130公里，晚了將近一個半小時。

抵達K鄉的滑雪地點，已經1點10分。

2013年1月1日 星期二

今天是元旦呢！

2013年，其實可能是凶險的一年，澳洲媒體說，如果美國與日本在2013年對中國發起攻擊，不要意外。

早上收到707B的Best用電郵轉帳付的房租，另外開車去向707C的Clint收了房租。

洋人也有忠厚老實的，這個Clint看起來是。

當初來看房子，他都不講話，無言的站在後院。我忙著應付其他問東問西的客人，瞥了他幾眼，就把他列為心中的第一優先。

一般人，只會注意最亮眼的，我卻非常注意沈默不言的人。

一整天都還沈浸在滑雪的思維中，檢討下次要改進的地方，檢視Nakiska雪道圖，推想下次練習的路徑。

也翻看「神雕俠侶」。

覺得陌生，原來寫得很差，當初一定也是看不下去，所以沒有留下印象。

金庸的武俠小說其實寫得很粗糙，但是他很用心，也擁有豐富的歷史知識，對一些人物的刻畫，有一定的成功。

勉強翻完第一本，第二三本看不下去，晚上看第四本，第四本跟前三本保持了距離，才比較仔細的看完。

金庸的作品，都想表達一些什麼，有些是想寫人性，有些是想諷喻。

他說，他企圖通過楊過，抒寫世間禮法習俗對人心靈和行為的拘束，例如師生不能結婚的觀念。

他難以啟齒的，其實是另一個巨大的「世間禮法習俗對人心靈和行為的拘束」：女人的第一次。

神雕俠侶中塑造一個絕世的小龍女，卻讓她在故事出場不久，就遭到性侵，失去第一次。

這很出人意外，至少出我意外。

最後遭到性侵的小龍女仍然獲得楊過的愛情，我想，這是金庸想要寫的。

對楊過的塑造，並不成功，浪費那麼多筆墨。四本神雕俠侶，只寫兩本，可能會更好。

相當震撼的一個情節，是小龍女躍下山谷，卻在山壁上刻字，要楊過十六年後與她再見。

楊過在第十六年的時候，回到舊地，不見小龍女，終於，他也躍下山谷。

當然，金庸真的寫成，小龍女在山谷中住了十六年，兩人相隔十六年，重新聚首。

金庸想說，只有真正的愛情，才經得起考驗。

因為只有真正的愛情，才讓楊過在十六年後，仍然躍下山谷，企圖殉情。

我對他們的愛情沒有意見，卻很在意，為何小龍女十六年不講話，只是舌頭不大靈光？

我只三年不講話，聲帶就萎縮，失去聲音。

而在這之前，舌頭早就不大靈光。

如果金庸把小龍女也寫成聲帶萎縮，成為瘖啞人士，從此不再發聲，而楊過仍然愛她，會不會故事更加淒美？

以下漢書中的蘇武，搜自網路。

蘇武在匈奴還有一個胡婦，生了個兒子，取名通國。

所以蘇武可能不是「野幕夜孤眠」，而是擁著胡婦，而他自己的老婆，則改嫁。

         武字子卿，少以父任［1］，兄弟並為郎［2］，稍遷至栘中廄監［3］。時漢連伐胡，數通使相窺觀［4］。匈奴留漢使郭吉、路充國等前後十餘輩［5］。匈奴使來，漢亦留之以相當［6］。
　　天漢元年［7］，且鞮侯單于初立［8］，恐漢襲之，乃曰：“漢天子，我丈人行也。”盡歸漢使路充國等。武帝嘉其義，乃遣武以中郎將使持節送匈奴使留在漢者［9］；因厚賂單于，答其善意。武與副中郎將張勝及假吏常惠等，募士、斥候百餘人俱［10］。既至匈奴，置幣遺單于。單于益驕，非漢所望也。
　　方欲發使送武等，會緱王與長水虞常等謀反匈奴中［11］。緱王者，昆邪王姊子也［12］，與昆邪王俱降漢，後隨浞野侯沒胡中［13］。及衛律所降者［14］，陰相與謀劫單于母閼氏歸漢［15］。會武等至匈奴。虞常在漢時，素與副張勝相知，私候勝，曰：“聞漢天子甚怨衛律，常能為漢伏弩射殺之。吾母與弟在漢，幸蒙其賞賜。”張勝許之，以貨物與常。
　　後月余，單于出獵，獨閼氏子弟在。虞常等七十餘人欲發；其一人夜亡，告之。單于子弟發兵與戰，緱王等皆死，虞常生得。單于使衛律治其事。張勝聞之，恐前語發，以狀語武。武曰：“事如此，此必及我。見犯乃死，重負國！”欲自殺，勝、惠共止之。虞常果引張勝。單于怒，召諸貴人議，欲殺漢使者。左伊秩訾曰［16］：“即謀單于，何以複加？宜皆降之。”單于使衛律召武受辭［17］，武謂惠等：“屈節辱命，雖生，何面目以歸漢！”引佩刀自刺。衛律驚，自抱持武，馳召醫。鑿地為坎，置煴火，覆武其上，蹈其背以出血。武氣絕，半日復息。惠等哭，輿歸營［18］。單于壯其節，朝夕遣人候問武，而收系張勝。
　　武益愈，單于使使曉武，會論虞常，欲因此時降武。劍斬虞常已，律曰：“漢使張勝，謀殺單于近臣，當死。單于募降者赦罪。”舉劍欲擊之，勝請降。律謂武曰：“副有罪，當相坐［19］。”武曰：“本無謀，又非親屬，何謂相坐？”複舉劍擬之，武不動。律曰：“蘇君！律前負漢歸匈奴，幸蒙大恩，賜號稱王；擁眾數萬，馬畜彌山［20］，富貴如此！蘇君今日降，明日複然。空以身膏草野［21］，誰復知之！”武不應。律曰：“君因我降，與君為兄弟。今不聽吾計，後雖欲復見我，尚可得乎？”
　　武罵律曰：“女為人臣子，不顧恩義，畔主背親，為降虜於蠻夷，何以女為見［22］！且單于信女，使決人死生；不平心持正，反欲鬥兩主［23］，觀禍敗！南越殺漢使者，屠為九郡［24］。宛王殺漢使者，頭懸北闕［25］。朝鮮殺漢使者，即時誅滅［26］。獨匈奴未耳。若知我不降明，欲令兩國相攻。匈奴之禍，從我始矣！”律知武終不可脅，白單于。單于愈益欲降之，乃幽武，置大窖中，絕不飲食。天雨雪，武臥齧雪，與旃毛並咽之［27］，數日不死。匈奴以為神，乃徙武北海上無人處［28］，使牧羝，羝乳乃得歸［29］。別其官屬常惠等，各置他所。
　　武既至海上，廩食不至，掘野鼠去草實而食之［30］。仗漢節牧羊，臥起操持，節旄盡落。積五六年，單于弟於靬王弋射海上［31］。武能網紡繳［32］，檠弓弩［伎33］，於靬王愛之，給其衣食。三歲余，王病，賜武馬畜、服匿、穹廬［34］。王死後，人眾徙去。其冬，丁令盜武牛羊［35］，武複窮厄。
　　初，武與李陵俱為侍中［36］。武使匈奴明年，陵降，不敢求武。久之，單于使陵至海上，為武置酒設樂。因謂武曰：“單于聞陵與子卿素厚，故使陵來說足下，虛心欲相待。終不得歸漢，空自苦亡人之地，信義安所見乎？前長君為奉車［37］，從至雍棫陽宮［38］，扶輦下除［39］，觸柱折轅，劾大不敬［40］，伏劍自刎，賜錢二百萬以葬。孺卿從祠河東後土［41］，宦騎與黃門駙馬爭船［42］，推墮駙馬河中溺死。宦騎亡，詔使孺卿逐捕，不得，惶恐飲藥而死。來時，太夫人已不幸［43］，陵送葬至陽陵［44］。子卿婦年少，聞已更嫁矣。獨有女弟二人［45］，兩女一男，今複十餘年，存亡不可知。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陵始降時，忽忽如狂，自痛負漢，加以老母系保宮［46］，子卿不欲降，何以過陵！且陛下春秋高［47］，法令亡常，大臣亡罪夷滅者數十家，安危不可知。子卿尚複誰為乎？願聽陵計，勿複有雲！”
　　武曰：“武父子亡功德，皆為陛下所成就，位列將［48］，爵通侯［49］，兄弟親近，常願肝腦塗地。今得殺身自效，雖蒙斧鉞湯鑊［50］，誠甘樂之。臣事君，猶子事父也；子為父死，亡所恨。願勿複再言！”
　　陵與武飲數日，複曰：“子卿壹聽陵言。”武曰：“自分已死久矣！王必欲降武，請畢今日之驩，效死於前！”陵見其至誠，喟然歎曰：“嗟乎，義士！陵與衛律之罪，上通於天！”因泣下霑衿，與武決去。陵惡自賜武，使其妻賜武牛羊數十頭。
　　後陵複至北海上，語武：“區脫捕得雲中生口［51］，言太守以下吏民皆白服，曰上崩［52］。”武聞之，南向號哭，歐血，旦夕臨數月。
　　昭帝即位［53］，數年，匈奴與漢和親。漢求武等，匈奴詭言武死。後漢使複至匈奴，常惠請其守者與俱，得夜見漢使，具自陳道。教使者謂單于，言天子射上林中［54］，得雁，足有系帛書，言武等在某澤中。使者大喜，如惠語以讓單于。單于視左右而驚，謝漢使曰：“武等實在。”於是李陵置酒賀武曰：“今足下還歸，揚名於匈奴，功顯於漢室。雖古竹帛所載［55］，丹青所畫［56］，何以過子卿！陵雖駑怯［57］，令漢且貰陵罪［58］，全其老母，使得奮大辱之積志，庶幾乎曹柯之盟［59］，此陵宿昔之所不忘也！收族陵家，為世大戮，陵尚複何顧乎？已矣，令子卿知吾心耳！異域之人，壹別長絕！”陵起舞，歌曰：“徑萬里兮度沙幕，為君將兮奮匈奴。路窮絕兮矢刃摧，士眾滅兮名已隤。老母已死，雖欲報恩將安歸！”陵泣下數行，因與武決。單于召會武官屬，前已降及物故，凡隨武還者九人。
　　武以始元六年春至京師［60］。詔武奉一太牢謁武帝園廟［61］。拜為典屬國［62］，秩中二千石［63］；賜錢二百萬，公田二頃，宅一區。常惠、徐聖、趙終根皆拜為中郎，賜帛各二百匹。其餘六人老，歸家，賜錢人十萬，複終身。常惠後至右將軍，封列侯，自有傳。武留匈奴凡十九歲［64］，始以強壯出，及還，鬚髮盡白。
　　武來歸明年，上官桀、子安與桑弘羊及燕王、蓋主謀反［65］，武子男元與安有謀，坐死。初桀、安與大將軍霍光爭權［66］，數疏光過失予燕王，令上書告之。又言蘇武使匈奴二十年，不降，還乃為典屬國。大將軍長史無功勞［67］，為搜粟都尉，光顓權自恣。及燕王等反誅，窮治党與，武素與桀、弘羊有舊，數為燕王所訟，子又在謀中，廷尉奏請逮捕武［68］。霍光寢其奏［69］，免武官。
　　數年，昭帝崩。武以故二千石與計謀立宣帝［70］，賜爵關內侯，食邑三百戶［71］。久之，衛將軍張安世薦武明習故事［72］，奉使不辱命，先帝以為遺言［73］。宣帝即時召武待詔宦者署［74］。數進見，複為右曹典屬國［75］。以武著節老臣，令朝朔望，號稱祭酒［76］，甚優寵之。武所得賞賜，盡以施予昆弟故人，家不餘財。皇后父平恩侯、帝舅平昌侯、樂昌侯、車騎將軍韓增、丞相魏相、御史大夫丙吉，皆敬重武［77］。
　　武年老，子前坐事死，上閔之。問左右：“武在匈奴久，豈有子乎？”武因平恩侯自白：“前發匈奴時，胡婦適產一子通國，有聲問來，原因使者致金帛贖之。”上許焉。後通國隨使者至，上以為郎。又以武弟子為右曹［78］。
　　武年八十餘，神爵二年病卒［79］。……　　
　　——選自中華書局標點本《漢書·李廣蘇建傳》

2012年12月30日 星期日

Emily一早出門。

Tina今天搭機去Las Vegas，旅遊五天。

下午送Tina去機場，回程唱「蘇武牧羊」。

蘇武羈留19年，到2014年，我也在這北國18個年頭。

18年，從青年，到鬢髮皆霜。

每年的11月是不是有特別魔力？去年11月，忽然覺得老了。

今年11月，到12月，忽然覺得，人生的許多門，其實已經關上，不會再打開了。

未來一個禮拜，偌大的屋子，我將獨守。

想起朋友的話：「從廚房窗戶看出去，年年花開花落」。

從我的廚房往外，能看到什麼呢？

看不到花開花落，但是歲月依然流走。

2012年12月30日 星期日

昨晚不勝酒力，倒在地下室沙發沈睡。

醒來，發現貓咪在腳下，也呼呼大睡。

側身，貓咪爬到手臂上，再睡。

不知幾點？

又睡了一會兒，起來，7點33分，還好，天要亮了。

早讀，發現聲音回來。

昨晚赴宴，賓客是Jimmy與TQ他們，熟人，講了一晚上話。

一晚上用力講話，今晨聲音回來。

那麼，聲帶萎縮，確實是久不使用造成。

怎麼辦呢？還有很久的歲月，終究會慢慢失去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