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逃不掉審查論文的命運,幸好只是三篇會議論文,兩三個小時審完,還有一篇期刊論文待審,就只好擱著。
去媽媽墓園掃墓,自從管理者換手後,墓園整齊有序。許多新墓,碑上漆著紅字,等待主人來歸。
野草長得真快,想再來一次,但,不會有時間了!
開始收拾高樓,大批拋棄階段已過,進入過濾拋棄階段,必須在離開前,讓高樓基本恢復寬敞。
四篇翻譯,離開前,必須譯完一篇,最好譯完兩篇,不然八月太忙。
心頭一件懸慮,是健保,禮拜一要去詢問。
另一件重大懸慮,昨天被告知:解除了!
還是逃不掉審查論文的命運,幸好只是三篇會議論文,兩三個小時審完,還有一篇期刊論文待審,就只好擱著。
去媽媽墓園掃墓,自從管理者換手後,墓園整齊有序。許多新墓,碑上漆著紅字,等待主人來歸。
野草長得真快,想再來一次,但,不會有時間了!
開始收拾高樓,大批拋棄階段已過,進入過濾拋棄階段,必須在離開前,讓高樓基本恢復寬敞。
四篇翻譯,離開前,必須譯完一篇,最好譯完兩篇,不然八月太忙。
心頭一件懸慮,是健保,禮拜一要去詢問。
另一件重大懸慮,昨天被告知:解除了!
帶著拖把水桶去辦公室。
已經清到最後了,還是撿出許多東西。這一排辦公室整面牆日曬,極熱,卻又極潮,靠窗的底櫃全部朽壞了。
拖了地板,抹了桌子、櫃子,可以交出去了。
書籍回高樓時,還不覺堆積,零星的資料回到高樓,一袋一袋,高樓變得難以轉身。
該怎麼辦呢?
剩下倒數十天。
一早去人事室,小姐收走我的離職程序單。
「不是要開離職證明嗎?」我問。
「下個禮拜會寄給你。」小姐說。
去趕最後三場碩士學位口試,很久沒有進清華大學了。
拖到12點半,匆匆趕到園區,園區二路。
櫃臺小姐出來告訴我:他馬上來!
有點狐疑不定,會是怎樣的長相呢?
露面了,留個馬尾,一身黑衣,一副文藝人士模樣。
幾個月前,江家栩來這家公司面試國防役,問到指導教授,老闆忽然大叫起來:他是我以前的導師!
幾天後接到電話,我說,我離開前去看看他。
我總是口惠,但是昨天他又打電話來,約好今天見面。
去一家原住民餐廳「阿拉牧」。
點了炸蟋蟀,讓我想起我的蒲公英。
很久沒有比較開懷的說話了!
1979年,我在台科大當一年講師,隨即出國。
我教的那一班,年齡只比我小六七歲,都像弟弟一般,相處愉快極了。
說也奇怪,那一班後來人才輩出,還有兩位留德拿到博士學位,目前分別在大葉大學與台科大執教。
1987年剛回台灣,在老陳記麵館,一個年輕人來打招呼,是那一班的。
在龍潭中科院的一位同學,一直寫賀年片來,直到1996年。
我跟那一班,似乎有許多緣分,他們當中許多人,都記得我。
這位做天線的科技公司老闆,實際上是個雙手很巧的設計家,不愛唸書,他去美國學設計,後來創業,做天線。
聊得愉快,又喝了一瓶原住民的小米酒。
他帶我參觀公司,規模不小。
他提到另一位同學,在隔壁公司,這幾天去大陸。
他說了幾個名字,「等他們回來,再一起聚聚」,他說。
如果我是正常人,這一班像弟弟的同學,會是很大的人脈。
只是,我的性格不知在那個地方垮了,像個自閉症患者,一直躲著這個世界。
離開時,我注意到,他的公司有個很好的名字:寰宇天波。
取消了辦公室直撥電話的自動扣繳。
已撤銷的台銀帳戶,也申請從網路郵局中剔除。
下午在育成中心有個審查,居然是安東尼要進駐。
兩個學生,就是搞油電車車隊的,要成立公司了!
他們要推自己研發的油電車套件,說是加在車上,可以讓汽油車變成油電車。
安東尼說:可以賣給GM,他們很多耗油車賣不出去。
也許,幾年後,他們賣掉公司,一夕致富。
打電話給影印機公司,傍晚居然來修。
高樓有一台當初服務處的影印機,算一算,11年了!
維修後,發現刮碳粉的滾柱不靈光,也許,只能報廢。
才印66000頁,放著放著,零件就老化了。
辦公室已幾乎清空,每次去,撿一撿,又還是一袋一袋的提回來。
高樓經過兩次填塞,已經堆積成災。
一次是爸爸的老家拆除,另一次,就是退休,辦公室的東西回家。
是還有時差嗎?每晚都早早昏睡。
要結束了,為什麼惶悚日益嚴重?
惶悚、忙碌,幾乎難以負荷。
實驗室最後一次聚餐,在國賓12樓,歡送我退休,把畢業學長找來。
找不齊,這半年,我出奇的忙,也沒有幫他們收集名單。
來了不少人,三張長桌,但距離全部,還差很多。
來的並不平均,而是,某一兩屆相處特別好,就彼此呼喚著來。
有幾位樣子變了,我不善記人名,有幾位,我一時叫不出名字,但每個人,我都有記憶。
博班的禮數多,送我禮物,翁仕傑是碩班,也提了一袋,我竟一時叫不出他的名字。
餐中,我問他:你現在作的,跟光電有沒有關係?
他說:完全沒有關係。
當時,他去光電所選了輔系課程,我知道了,皺著眉,說:你不要顧著修輔系,要以論文為主!
他就趕緊把光電輔系退了。
我後來非常後悔!
我妨礙了年輕人的學習計畫。
翁的論文是平行式運動平台規避奇異點,他提出策略,清大的博班學生聽了,說:奇怪,我們怎麼沒想到?
畢業不久就開始當經理的林學長說:當時老師要求,每個東西都要自己做,覺得不可思議。
他說:工作後,有一次,叫一個台大機械的拿電表來量一下,結果當場傻住,因為那個台大機械的高材生不會用電表。
這或許是德式風格與美式風格的差異。
這也是國軍與解放軍的差異,國軍崇尚武器,沒了武器,就不能打仗,共軍一向小米加步槍,什麼都自己來。
半個世紀過去,在台灣的國軍仍然巴望著向美國買這買那,解放軍已經全面自行設計與生產武器。
吃完照相,我剛買了一個富士相機,派上用場。
今年畢業的同學送我一個禮物,江家栩說:這是我們做的一個東西。
回到高樓,拆開一看,是個公仔,照著我的樣子作的,只是做得好看,沒有把我的憔悴折損做進神態。
在國賓揮別時,我說:後會有期。
人生的緣分,不多了,不管是否後會有期,跟他們一起做研究的煎熬與辛苦,是我寶貴的生命記憶,長長久久,伴隨著我。
正在工作,接到鄭博的電話:「老師,你在學校嗎?」
「我在!」
「那我等下去看你!」。
我繼續工作,直到他敲門進來。
他帶著筆記型電腦,要給我看一樣東西:他做的道路平整度量測的自動化機具。
他說,行政院說,道路不平,摔死人,可以申請國家賠償。
但是,量測道路平整度,卻是費時費錢。
量15分鐘,要停下來畫圖計算40分鐘。
他研發了道路平整的自動化量測與計算機具,40分鐘,變成只要一秒鐘。
而且無須紙張記錄。
量測600公里,目前量測成本新台幣500萬,買他的機器,只要20萬。
但是,每一台機器,他只抽1萬,賺錢的,還是廠商。
我聽得心花怒放。
「明天帶你的電腦來,講十分鐘給學弟聽!」我這樣囑咐他。
他在攻讀博士學位期間,著手組建了大大小小的運動平台,油壓的,電動的。
當時中科院要做一台航太機械加工機,廠商只會做機械硬體,那硬體變成本領高強的機器,是他的功勞。
不久前,今年畢業的碩士生說:「以前學長很強。」
我不經大腦就回答:「不是學長強,學長正常」,我說:「是你們太弱了!」
在溫哥華的張女士的先生因癌症去世了,去世前,他偷偷做了一件事:他把房子的貸款額度都領出來,給了他與前妻生的女兒。
張女士面對的,是滿滿債務的房子。
我聽說後,笑對Emily說:「這是生物本能,人都護他的基因。」
父母拼死命支持孩子,因為孩子帶著他們的基因。
老師拼死命護著學生,因為學生帶著他的學術基因。
我要鄭博把他的中文稿給我,我想協助他改寫成英文稿,去發表成為一篇期刊論文。
他說:「現在好多廠商打電話給我!」
「廠商準備外銷我的機器。」,他說。
我呵呵的笑著,心花怒放。
他的成就,證明,我的學術基因,其實是非常不錯的。
雖然,我一無所成的退休了。
昨天凌晨三點起來,趕完7月22日截止的工作。
下午開始跑離職手續,一共要蓋16個章。
今天上午去台灣銀行,等了很久,送上各項退休證明,設定好優存戶。
旁 邊一位 女士,香 山高中的 老師,30年年資,所得替代率90%多,她很和氣,給我看她的公文,她的月退有7萬9千多。
「現任市長要卸任了,怕以後退休困難」,她說。
當老師的,都有一股書卷氣質。
2006年我旅遊新疆喀什,走在維吾爾人的學校門口,迎面來了一位氣質優雅的維族女士,扭頭看,她走進學校,她應該是個老師。
不同的人種,透過讀書,都流露出相同的氣質。
也許退休後,要開始讀書,不要老是氣質很差的模樣。
離開台灣銀行,背著背包,在大街上,勇往直前。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下午繼續跑離職手續,16個章,蓋完14個。
還有時差,混著夏天的黏熱,連續幾天,交錯著昏睡、工作與沖冷水。
凌晨4點,把20日截止的工作做完,上網寄走。
下一個截止日,是22日,之後要審查論文,是秋天在北京的一個研討會,應該已經截止了,但我實在沒有辦法!
上午清點財產,以為可以了事,28日還要再點一次。
下午領了退休核准公文與退休證,還有一張公保養老給付通知書。
年資25年3 個月,月退由三部分組成,舊制、新制與公保養老給付(就是優存)。
還要加上月補償金,與年終慰問金,所得替代率72.22%。
退休太早了,感覺像被laid-off,前途茫茫。
聽說其他的退休人士,都很快樂。
晚上雷教授夫婦替我餞行。
我問阿亨?去了紐西蘭。
「只有一個嗎?」
「還有阿西呀?跟你女兒一樣大,是同學。」
我真的都忘了!我是怎麼會這樣?
繼中共艦隊通過津輕海峽,六月下旬,又一支中共艦隊穿過第一島鍊,在沖之鳥海域巡航。
該巡航艦隊由北海艦隊7000噸的石家莊號驅逐艦,及兩艘2250噸的江衛II護衛艦(舷號 527,528),加上一艘福清級補給艦(2萬1750噸,舷號881),及一艘支援艦組成。
演習時間是六月15日至30日。艦隊可能6月15日由山東半島出發。
19日,日本人發現該艦隊通過宮古島與沖繩島中間海域,22日發現該艦隊出現在沖之鳥海域,25日日本第四艦隊的海霧號驅逐艦在海上跟蹤該艦隊,P3C顯然也在空中。
幾點感想:
1. 刺穿第一島鍊的,似乎總是北海艦隊,包括曾經環繞台灣的那次,也許,未來擔任阻絕美日海軍的,是北海艦隊,那麼,東海艦隊應該主要負責對台灣北部作戰。
2. 日本似乎完全掌握這廣大海域,中共艦隊的出航,難以隱密。一通過第一島鍊,就被發現,22日再度發現後,25日就有海霧號驅逐艦海上跟蹤,表示,日本人3日內就可發動海上攻擊。
3. 中共新銳護衛艦是3500噸的江衛III,也就是所謂054,但前進第二島鍊,居然仍用2250噸的江衛II,可見054數量仍不足。
4. 中共已有意願突出第一島鍊,但是應該熟讀二戰時德國海軍對英國海軍作戰失敗的歷史,注意數量上的劣勢。以目前實力,一旦開戰,任何越過第一島鍊的艦隊,都難逃被沖繩與嘉手那基地起飛的飛機,及為數眾多的日本軍艦分批殲滅。
5. 要認真思考,美日聯軍登陸台灣東北,搶先控制台灣北部的可能性。
地球自西向東轉,帶著大氣層,飛機由東往西飛,逆風,要多飛兩個小時。
下了飛機,拎著兩個空箱,順利走到迎客大廳,太容易了,像被羈押很久,突遭法官當庭釋放。
最急的大事,是趕快申報出國開會的補助。
系辦小姐說:禮拜五不上班。
下午,許小姐來要我寫課程關聯表,竟跟我說了很久的話。
她說,她要向我道謝,今年年初的會議上,「仗義執言」。
有嗎?
我並無特別深刻的記憶。如果我說了什麼,只是我的性格使然。
當年離開N黨,政客發佈新聞,說謊,捏造,攻擊我。
我接到一封e-mail,是當時辦公室的人員,告訴我,他們同仁間,都流傳,我是少數剛正不阿的人,他祝福我。
記得李敖被提名總統候選人時,大會投票,沒有人敢不舉手贊成。
我坐在台上,眾目睽睽,我沒舉手。
我非常注意龍斌兄,因為他是少數反對者,而且個性剛直,我注意到,他略低頭,用目光斜瞅著台上,舉手贊成。
電台同步播報,有人call-in說,要在門口毆打沒有舉手的人。
不為利誘易,不為勢劫難。
天氣悶熱,晚上,躺在客廳地板上,磁磚寒涼,一覺睡到深夜。
起來,沒有多久,天亮了,倒數xx天開始了。
終於做完15日截止的工作,上網寄走。
下午了,陰雨寒冷,氣溫10度。
穿上雨衣,走路去Superstore那個商場,想去那邊的銀行辦個戶頭。
空中突然雷擊,一路撕裂轟鳴,橫過長空。
我放低身子,刻意避開高大的路燈、樹木與交通號誌。
1975年,我搭火車南下服役,那年境況很慘,我走到兩節車廂中間,傾聽金鐵交鳴之聲,如此強勁,感動不已。
三十多年過去。
我在風雨雷擊中,疾步向前,心中一把炬火,燒得熱血沸騰。
黃沙百戰,萬箭穿甲!
一路向前!
向前!
走到銀行,竟然燈火俱息,空無一人。
門上的營業時間寫著到下午4點,我的錶指著下午3點54分。
雨勢未歇,雷聲依舊。
又一路回來,剛一到家,雨就停了。
上禮拜五,終於見著王教授。
驚異的是,他的模樣,跟三十年前一樣。
「三十年前我就這麼老嗎?」他問。
「那可不!」我心裡說,卻沒敢溜出口。
三十年前,他是四十歲模樣,三十年後,他還是四十歲模樣。
十五年前,我在香港見過王大嫂,同樣驚異的是,王大嫂也跟十五年前一個模樣。
我思考,豐沛的文化生活,美滿的鶼鰈情感,或許讓人不老。
去豐澤園吃飯,他們異口同聲的說:是毛澤東筆下的豐澤園。
我對這名字渾然無知。
吃完回到西北高坡,添茶回燈。
客廳牆上掛著一幅書法,是西安碑林拓來的。
他立刻說:「這是蘭亭序,真跡已經入棺,世上留下八種臨摹,這是其中一種。」
那幅拓來的書法,我始終不知寫的是蘭亭序!
取出櫃中的古玉,一個詭異造型的爬蟲,我說:這應該是墓中出土之物。
他說了一些掌故,我聽了也記不住。
他的神情風采,尤勝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還有許多憂愁,而今似乎智慧圓融,登峰造極。
他說,1989年畢大川去廣州看他,還提到我,說:「小X要是當了總統,我們可就風光啦!」
風雨故人,不知我只是人間多餘之人。
一場故人重逢,最大感觸,是歲月在他們身上無痕,而在我身上斑痕累累。
把三層餐車稍微擦拭,推進地下室客房。
客房,現在成為我的房間。
兩部筆電都打開,一部工作,一部看參考資料,效率提高。
從Pub搬回的高背座椅非常舒適,我需要依托,不然會腰痛。
其實從Pub也搬回一個手提收音機,有電視頻道,擺在窗台上。
我有全部的野炊裝備,拉開落地門,可以去院子野炊。
慢慢,我可以生活在地下室這個樓層。
窗台、書桌,與門外的石板,構成一個世界,一個讓我棲遲的世界。
719的Pub算是收回,廚房與地下室處處冷凍箱或冷凍庫,還凍著許多食物,搬了一些回來,
一個三層的餐車,搬回來。
很累,早上剛剛做完一個過期一天的期刊論文審查,又要面對15日與20日兩個截稿日期。
我應該去開個戶頭,不知該去哪家銀行?
很累。
未來四年,危險震撼。
希望平安度過,要做一些思考,一些準備,需要一些能上鎖的箱子或盒子。
行百里路,其實,還有四年。
我現在做的許多事情,都是今生最後一次。
譬如今天去Banff開會。
C城的第一條外環道路,已經修到西北高坡,新開了交流道,直接經Stony Trail上越加公路。
遙望落磯山,一馬平川。
75分鐘抵達Banff,運氣真好,就在Park Lodge Resort and Conference Center前有個空檔,把車停進去。
Tina考駕照時,我才知道,洋人不會把車停進路邊的小空檔。
我是下午場的第一位,年輕的Co-chairman看到我是Stuttgart大學畢業,問我:「Sprechen Sie Deutsch?」
缺席的很多,大家的專業背景差異都大,幾乎難有人問問題,
分場主席是個約旦學者,很盡責的發問。
我也舉手提問幾次,算是捧場。
中場休息,吃了幾塊有爛香蕉味道的麵包。
開車重上高速公路。
告別今生最後一次國際研討會。
高大的落磯山,一望無際的草原,配上空蕩蕩的車。
忽然想起以前寫的一首詩:
大洋難阻長空翼,
群山誰敢不頭低?
我有鈞歌歌萬里,
一劍揮卻山河碧。
這一定是早期的詩,如今,萬里飛行已接近終點,迎接我的,將是孤獨的草原奔馳。
小時候,帶著Emily與Tina東奔西走,有一回南下,在林口附近,大雨,前方車禍,我換車道,後座睡覺的Emily醒了,爬起來坐著。
我輕聲喚她,告訴她:前面發生車禍了!
今後,車上不會再有她們了。
要有,是我坐在她們車的後座。
昨天在719吸的廢氣讓我肺腔很不舒服。
打開車窗,勁風雷鳴。
又關上車窗。
穿過草原,一路奔馳,腦海中的鈞歌,似乎不再雄壯。
在律師指導下,發警告信,會同civil enforcement與sheriff換鎖封門,惡房客一夕被掃地出門,當初他花40萬(NTD 1200萬)買的生意,瞬間破滅。
他要求給兩天的時間,每天五小時,來搬東西,律師建議同意。
今天帶著相機去。
早上11點,律師的助理----帶著耳環的年輕帥哥來現場,雖然年輕,也是律師,一個小時330元,鐘點費約合NTD一萬元。
惡房客開始搬,我立刻照相存證。
他對我說:That makes you happy!That makes you happy!
走向地下室,又轉身,說:你害十個人沒有工作!
其實,他已無力付款,積欠員工薪水,被許多人告上法庭,門上塞著幾張法院的通知。
這個惡房客可能有精神問題,有暴力傾向,知道的人都要我小心。
我的性格,卻是只向道理低頭。
面當強權,我只有一種思維:堅決頂住!
五個小時,我先坐在裡面,後來出來,但間歇進去察看。
惡房客又挑釁一次,指責我:goes around!comes around!goes around!comes around!
不理他!
律師有交代,若他開始砸東西,或打人,就迅速撤退。
野生動物有一種本能,可偵測恐懼,一旦流露恐懼,就會遭到致命的攻擊。
因此,越危險,越要堅決上前!
我不時走進去,坐在裡面,天生冰冷繃緊的臉孔,剛好發揮作用。
惡房客早早走了,下午四點,去通知還在現場的人:還有十分鐘!
關門走人時,有個少年上門,要找manager,說manager欠他薪水。
感覺悲憫,這個惡房客可能讓我損失NTD 150-200萬,但不影響生計,只是害我把溫哥華的房子冤枉賣了,但是,對赤手空拳的人,沒有薪水,立刻生活困難。
719是兩面臨街的strip mall,曝光率很好,在那裡待五小時,吸了滿滿的汽車廢氣,很不舒服。
回來,覺得疲倦。
跟王教授聯絡,禮拜五去接他過來喝茶。
他寄來投影片,是他前幾日散步所得,他去的地方,我稱為大峽谷。
大峽谷盡處有一汪潭水,野鴨處處,有一回散步,我寫詩如下:
閒騎毛驢入高峽,
立對蒼林看晚鴉;
何處水鳥聲聲喚?
一汪秋水帶蒹葭。
(後面的句子忘了!)
面對同一地點,王教授信手寫的詩句如下:
葦絲風搖映池影,
鴨拂煙波一扁舟。
裊情款吹閒庭院,
野鴨搖樣蒹葭前。
雛鳶戲水襯夕輝,
兩岸蒨葭對野津;
仰望碧雲不知遠,
行盡山溪未見人。
畢大川所長當選為國際宇航科學院院士
北京前沿科學研究所所長 畢大川 教授于 2007 年 7 月當選為國際宇航科學院工程科學學部院士。
國際宇航科學院於 1960 年 8 月 16 日 第 11 屆國際宇航大會在瑞典斯德哥爾摩召開期間成立,由西多爾 · 馮 · 卡門( Theodore Von Karman )博士領導。 1996 年經聯合國認可為獨立的非政府組織。其目標是 鼓勵以和平為目的的宇航開發;表彰在相關科技領域內有突出貢獻的個人;提供項目使院士通過項目為國際盡力做出貢獻;在先進的宇航科學領域開展合作。 國際宇航科學院下設四個學部:基礎科學學部,工程科學學部,生命科學學部和社會科學學部。共有正式和通訊院士 1213 名,名譽院士 5 名,來自 75 個國家。
《中國30年》連載一 | |
2009-01-20 15:37 | |
::作者 [美] 羅伯特•勞倫斯•庫恩 ::譯者 呂鵬 李榮山 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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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授寄來一份畢大川的資料,好個畢大川!
畢大川(1938-),赫哲族,籍貫黑龍江,無黨派人士,畢業於吉林大學,教授,高級研究員。
畢大川於1962年任職中國科學院數學所控制理論研究室,從事分佈參數控制系統的研究,1980年至1984年在中國科學院系統從事控制理論研究,其間1980年至1982年在西德斯圖加特大學任客座教授。1985年調國家科委研究中心副主任。因國家科委推行火炬計畫,1988年受命組建中國技術創新公司並初任總經理。2001年,公司改制後任董事長,2004年受宋健同志委託創辦北京前沿科學研究所並出任常務副理事長兼所長。同年出任北京金科創新儀器有限公司董事長。
在科學方面的主要成就與貢獻:
處要研究方向:分佈參數系統的控制理論;
捷連式導航系統與姿態控制;
系統工程方法在我國經濟改革和社會改革中的應用;
大型工程評估;
組織並領導了以表面物理、激光技術為特徵的光機電一體化項目的工藝研發和工程化,並已實現批量生產。
連續兩個晚上,徹夜工作,直到天明。
早上趕著去銀行,把4000元旅行支票換成現金。
接著是我快樂的時刻:給Emily與Tina零用錢。
半年給Emily 1500元,再補還她去迦納的旅費500元。
給Tina 900元。
畢業典禮前,Tina自己買了個相機,但跟Nini借記憶卡,Nini後天要去澳洲,需要相機記憶卡。
我要Tina趕快去買自己的記憶卡。
下午出門去show 719的Pub,來了三組客人。
這次在律師協助下,順利趕走惡房客,要找新Tenant,還沒上市,來詢問及看房的,已經絡繹於途,這樣看來,應該很快租出去,V城的房子賣得冤枉了。
晚上做了幾張投影片,後天要去開會。
夜深後,稍微空下來,腦中仔細演繹,我真的短少500元嗎?
五月初新台幣有一波看漲,兌換率由1比29,跌到1比27點多,我匯來北國3500元,接著新台幣繼續漲,幾天後,我又去買旅行支票,想起來了,我買的是2500元!不是3000元!
我只夠買2500元,因為同時還買了1000元美金現鈔,給Emily帶去迦納的。
五月帶來的,不是3000,而是2500元!
錢沒有短少,短少的,是我的記憶!
我的記憶!!